翌日,閔中辦完公務,便將海遲叫到自己房間,詢問道:“今日為何不見杜麟?你可知道他去了何處?”
海遲微微一笑:“大人還不知道呢,那杜麟今日一早便找我借了兩個金幣,出了衙門,我本想跟去,可他卻執意不肯,沒有辦法,我隻有留在衙門之中。”
閔中倍感疑惑,問道:“他沒有說去了何處?”
海遲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過看他那樣子挺神秘的。”
兩人正在談論杜麟之時,那杜麟卻是走了進來,致使兩人一愣,不禁驚訝的看著他。
此時的杜麟身著一件黃色道袍,頭戴一頂黑帽,手持一把拂塵,倒是很像一名出家的道士。
閔中見杜麟如此模樣,忍住笑意,打趣道:“杜縣臣這是要有出家的打算嗎?”
“大人說笑了,隻是需要罷了,這不,為了套行裝,我還欠了兩個金幣的外債。”杜麟一臉委屈,似乎在對閔中訴苦。
閔中搖頭苦笑,說道:“你這小子,這是在管我要錢啊!”
“大人,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說。”杜麟說著,卻是直接走近閔中,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致使是那海遲豎起耳朵,想聽一聽兩人到底有何秘密,然而,他卻失望,杜麟聲音太小,實在難以聽到。
杜麟說完,微笑看著閔中,那閔中驚訝的看著他,問道:“杜縣臣,你確定這樣做?”
杜麟微笑說道:“大人如果信得過我,不防一試,即使不行,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不過這樣一來,恐怕大人的聲譽……!”
閔中思索片刻,點頭答應,隨即臉色一正,吩咐海遲:“海遲,你去朱老大家,將其夫人帶至府衙。”
海遲疑惑,卻不敢多問,道了聲是,轉身離開。
杜麟對閔中點了點頭也是離開,閔中獨自站在房中,心中暗道:“這小子破案果然有一手,如果將其推薦給龍主,肯定會得到龍主的喜歡,說不定還會得到重用,尤其是在那件案子上麵。”
且說趙翠被海遲昨日接到府衙,居住府衙之中,隻是今日一早,不知何故,傷心離去,並托人帶話,讓那赫圖帶著金幣,在城中置備一口棺木。
當晌午之時,租輛馬車,拉著棺木行至衙門口停下,那看守衙差,上前嗬斥,趙翠不答,卻一直向衙門裏觀望。
那看門衙差心生憤怒,卻不敢多言,有了牛三這個前車之鑒,這看門衙差斷然不敢在仗勢欺人,唯有好言相勸。
不多時,杜麟從裏麵走了出來,在那衙差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這才作罷。隻是赫圖此刻在看那杜麟時,眼神卻是變了,變得異常的憤怒,如不是頭腦冷靜,又是在衙門口,赫圖恨不得衝上去暴揍杜麟一頓。
赫圖的眼神,怎會逃過杜麟雙眼,唯有苦笑,對那趙翠說道:“大嬸子你跟我來吧!”
趙翠傷心點頭,淚水湧動,跟在杜麟身後進了衙門,隻讓那赫圖留守在外邊。
且說衙門大堂之中,兩班衙差站立兩邊,手持刑杖,一臉嚴肅。正上方,法案後麵,閔中一身官服,威嚴無比。
大堂下跪一名少婦,身著白色素衣,約莫三十四、五歲左右,容色清秀,一張臉秀麗絕俗。其身邊跪一名中年男子,清瘦臉龐,濃眉大眼,身著普通布衣,看上去倒有幾分書卷之氣。
閔中見此兩人,一拍手中驚堂木,問道:“堂下所跪可是朱老大之妻容連兒和命案證人徐秀才。”
兩人皆是同聲答應,點頭應是,那閔中看看法案之上證詞一文,隨即問道:“徐秀才,你說你親眼所見,玉柳村耿二牛親手將朱老大打死?”
那徐秀才立即回道:“是的大人,那夜我與朋友飲酒作詩,因回家晚了,看那耿二牛與朱老大發生口角,不知何故,耿二牛突然出手,將朱老大打翻在地。”
閔中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證詞,倒是前後一致。”話落,吩咐衙差,抬上一塊床板,床板上躺著一具男屍。
閔中問道:“徐秀才,你口中所說的耿二牛,可是他?”
徐秀才斜看床板上男屍,點了點頭:“正是此人。”
閔中當即說道:“那好,你可以退下了!”
待徐秀才退了大堂,閔中一拍驚堂木,說道:“朱老大命案凶手畏罪自殺,本縣現在宣判,此案終結,將備文案留用。容連兒,你現在可以將你丈夫屍體領回去了,回家之後將其好好安葬。”
容連兒輕聲哭泣,謝過閔中之後,退出大堂。
且說趙翠被帶進大堂,看見躺在地上的兒子,嚎啕大哭,淚如湧泉。閔中見此,唯有歎息,宣布退堂之後,才說道:“你可是這死者耿二牛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