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這般與後現的那個身影戲鬧,莫愁停住身形,定睛一看,這原藏於大樹上的人也是個老頭,須發皆白,乞丐裝,背著個大酒葫,不是那九指神丐洪七公又會是誰?
隻見那老丐與那老頭兩人你爭我搶,你追我逃,在整個花園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直竄,兩老頭輕功絕倫,見招拆招,看得眾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隻聽那老丐大嗬道:“老丐我老遠就聞到這異香趕過來,你便吃了大雞腿了,起碼得給老丐我留個雞屁股吃吃啊!”
說話間又是拳腳齊出,那老頭見老丐抓耳搔腮的讒樣,更是得意得大笑不已,隻吹得白須根根飄動,說道:“我先偷到的就是我的,誰叫你剛才不敢出來搶,晚啦,雞屁股我要吃掉了!”說話間,已將那酒壇平平托在胸前,突然間,壇中躍起一塊雞肉,飛入他的大張的口中,猶如活了一般。眾人看得分明,那塊雞肉正是雞屁股!
那老丐一時不察,竟被吃了相中之食,惋惜得大嗬一聲,急向那老頭攻去,勢要搶過那酒壇。
莫愁等都知那老人手掌局部運力,推動壇中看中的某一塊雞肉激跳而出。常人隔著盤子用力擊敲,原可震得盤中之肉跳起,但定是眾肉齊飛,汁水淋漓,要將肉分別一塊塊躍出卻萬萬不能,更勿論那般深壇,且還是壇中指定的肉塊,這老人的掌力實已到了所施無不自如的境地,到了此時,眾人才發覺,那兩老人雖然這般亂跳亂闖亂打,但從剛才到現在,這酒壇之中的湯汁食料卻無一點濺出,兩老人的功力實在讓人佩服!
莫愁已知,這老頭便是老頑童周伯通無疑。當年終南山中一見,至今已十多年,且那時天色暗淡,眾人皆沒將對方麵貌看得分明,時至今日,也是難認。不過能有這般言行,這般功力的,也隻有那老頑童了!
莫愁微微一想,便飛身躍入兩老之中,也去搶那酒壇,那老頑童大笑道:“小女娃娃也要搶?!好玩,人多更好玩!”最後一字“玩”字未完,卻見莫愁輕鬆地出現在酒壇之處,一手便要抓住那酒壇,老頑童未料到莫愁輕功竟跟得上兩人的步調,愈覺得有趣,一移酒壇,閃開莫愁的一抓,口中更是大呼小叫道:“好好好,再來,再來——”身影突然加快數倍,老丐與莫愁忙忙追了上去。
下麵的三個男子見莫愁加入,原想一齊過去,卻哪想那老頑童與老丐輕功這般高絕,先前還可看清人形,如今卻隻見那人影亂閃,呼嗬之聲一會兒發自東邊,倏忽之間卻已從西邊傳來,實實不知三人身在何處。
莫愁本意並不是搶酒壇,而是想借此探查自己的輕功絕學“淩波微步”是否能快過這些武林泰鬥,於是隻是以飄渺輕忽的身法,如附骨之蛆般緊隨老頑童,屢次不斷接近酒壇,老頑童本對武癡,此時有了莫愁,更是越玩越高興,將輕功提至極限,見莫愁以奇特的輕功竟還悠然跟隨,心中對武功的好奇勝過了食物的美好,突然發勁,將那酒壇用力擲出,這種力道,使酒壇飛行之速的快捷,便是身旁輕功與己相若的老丐也是不可能接住。
老丐驚吼一聲,向遠處傾刻間便要砸於地上的酒壇發勁奔去,可惜,全力之下還差了丈許,恐怕等自己趕到,那酒壇已經落地!正在無望惋惜之時,突見黃影一閃,莫愁越過己身,如流星般堪堪在那酒壇在離地一尺之時,將它撈到懷中。
莫愁輕輕落地,剛站穩,那老丐與老頑童也正好趕到,兩人跟著落地,老頑童大叫道:“小女娃娃,我見你輕功絕佳,這一試果然在我之上,真好,真好,這好輕功是怎麼走的啊,你教我也練練好不好?!”
老丐也有些目瞪口呆,搖頭歎到:“小女娃,沒想到多年不見,你也修成了絕世武功,在輕功一項上,這世間恐怕無人越其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