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諾爾問那個男人,“還要管飯嗎?”

男人撩起眼皮,手中端著茶杯,眼眸深的不見底,朝她看過來,溫諾爾,直了一下身子,將本來靠在椅背上的後背又緊緊貼在椅背上。

她問錯了嗎?就這樣讓他做了好幾個小時,太陽都快落山了,一個字也不說,不給水喝,不給吃飯。

男人再次撩起眼皮來,溫諾爾看見他很英俊,年齡應該在三十歲左右,他的氣質是

硬漢型,可看著卻是個悶葫蘆。

他坐在那裏悶不做聲,但也沒有凶神惡煞,讓人感覺他好像一個嚴厲的慈父,不說話是在給自己犯錯的女兒攢著一頓教訓。

可是,她溫諾爾又不是他的女兒!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

男人凝著她,眼底深的讓溫諾爾看不見他的眼底,她看過去,那仿佛一汪大海,她雖不是個旱鴨子,但想遊出大海,那是不可能的,於是,溫諾爾,將頭低下。

剛低下頭,她發現自己並沒有犯錯,為何低頭,便將頭抬起偏過一邊。

男人看著她那個偏過頭的動作,明明是害怕了,可卻還流露出一種倔強來,就像是一個不服輸的小獸。

“餓了?”

聲線傳入溫諾爾的耳中,她扭過頭看向聲音發源地,坐在他對麵的那個男人依舊是看著她。

這屋裏沒別人,說話的自然是他,就兩個字,溫諾爾隻是聽清了他問的話,卻對他的聲音無從判定是好聽還是如同魔咒。

“不餓。”溫諾爾搖頭,她咽了咽口水,說:“隻是聽你剛才說準備飯。”

男人便不說話,依舊看著她。

溫諾爾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好看,她瞥了他一眼,繼續將頭扭過一邊。

溫諾爾想起老版本的西遊記裏,唐僧和那個一個妖怪在木頭搭建的高塔上打坐的情景。

此刻,她和這個男人像極了那個妖怪和唐僧在打坐。

可是,她不是唐僧,吃了她的肉不會長生不老。反而,會坐牢。

因為她的母親是堂堂一市之長,她可是熙城正兒八經的公主殿下!

是驕傲的公主殿下!綁架她,那都是殺頭的罪行!因為綁架她,必定牽扯一些政治問題!

門外有腳步聲,接著更近,一個圍著白圍裙,帶著廚師帽的中年大叔手中端著一大托盤菜出現在門口。接著就是剛才進來給這個男人送手機的那個男人,忙不迭的跑在門口掀起門簾來。

那個圍著白圍裙的廚師就進來把菜端到一邊的飯桌前,一邊擺菜,一邊對坐在溫諾爾對麵的男人說:“先生,菜好了。”

“都出去!”男人聲線冷酷。說著起身。

在想問題的溫諾爾被男人突然的聲音喊的有些驚慌,嚇得顫抖了一下,男人本來要抬起的步子頓住,俯身,垂眸看著她。

那個廚師和那個掀門簾的保鏢連忙退了出去。溫諾爾也慌忙站起來往外走。

一隻長臂擋在她的麵前。

溫諾爾站下來,這這隻長臂的主人,他坐著的時候,她就看見他腿很長,可他站起來的時候,她才發現他的腿真的是長,上身也長,脖子也長,她仰望去,他的頭也長,總之,他哪都長。

她站在他的麵前就像一個巨人和一個小矮人,不知道他好意思嗎?把她抓來。

“吃飯。”男人收回手臂,自己往餐桌走去。

溫諾爾回頭,跟著他的背影,看著他的背影,她沒挪步。

男人回頭,看著她,說:“吃了飯放你走。”

“……”她定定的看著他,連忙問道:“不吃行嗎?”

男人眉抬起,“不吃就別走。”

“……”溫諾爾這才聽清楚他的話音,他的聲音宏厚的就像,就像……她同父異母姐夫的聲音,特別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