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一句句道來,眾人聽了,隻道是首田園之作,雖然清新無比,頗有陶淵明之風,卻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為何選了這首詩來。到得最後兩句,黃藥師臉色驟變,知道李莫愁是在諷刺他,若按李莫愁的意思,他那心愛的桃花島,以及他黃藥師的名聲,最後都隻會化作荒蕪田地,現下的黃藥師,不過亦是個跳梁小醜。那句我笑他人看不穿,更是對黃藥師赤裸裸的罵。
李莫愁背完詩作,看黃藥師臉色難看,冷笑道:“黃島主,你當初讓你妻子為了你一己之欲丟了性命,現在可曾後悔?你也不要說什麼是她願意的,明明你能阻止,卻不去阻止,是也不是?你說你喜歡她,也不過是像是喜歡桃花一樣,把她當做是一樣能點綴你生活的東西,而非愛人,是也不是?如今見了別人心疼她,便揭了你心上瘡疤,是也不是?反正人活著也就幾十年,你活八十年,你妻子活二十年,也不過錯六十年而已,後來你也會去地府找她,是不是?你心裏一直這麼想,是不是?所以容不得別人說半句,是不是……”
李莫愁越問越淩厲,黃藥師被她撩撥的幾欲殺人,咬著牙一口打斷她話道:“我黃藥師做事,全憑本心,別人愛說什麼,就說去。”
李莫愁冷哼道“是呀,你做事,全憑你自己的一顆本心,所以才不把別人放在心上。世上除了你自己,別人都是糞土。縱然別人對你再好,也是沒用的。隻是把一顆真心讓你好好的利用。”
見李莫愁將一項項罪名往黃藥師身上扣,全真七子都驚出一身冷汗來,生怕暴怒的黃藥師奮起將李莫愁殺之而後快。他們雖知道李莫愁伶牙俐齒,卻沒想到若是招惹了她,居然是這番後果。孫不二對著程瑤迦使個顏色,程瑤迦會意,走到李莫愁身邊,糯糯道:“李師叔,我們下去吧。”說完不由分說,將李莫愁拉著就走。
曲名江看李莫愁居然會如此大反應,早就怕黃藥師對李莫愁發作,忙在另一邊也拉了她手。李莫愁說的意猶未盡,卻被兩邊的人夾著,下了樓去。
到了煙雨樓外麵,曲名江臉色好了許多,對李莫愁道:“莫愁,以後可不許如此。你功夫沒有恢複,若是黃老邪真的和你打起來,到時候你定然吃虧。爹這一世,隻願你過的好好的,喜樂平安,別的什麼都無求。”
李莫愁道:“爹,他也不敢。七公在那兒,讓他動一動我試試。”
曲名江歎道:“算啦,以前之事,我都不提了,你也休要再去招惹那黃老邪。咱們回白駝山莊,好好的過日子吧。”
三人回去客棧,程瑤迦進了李莫愁屋子,將門一掩,笑微微道:“李姐……李師叔,你的功夫,可曾恢複了一點兒?”
李莫愁笑道:“你還是叫我李姐姐吧,叫我師叔,我怪不習慣的。那九陰真經,可謝謝你啦,我功夫的確能恢複,不過想要和以前一樣,卻是難了。”
她說完這話,心中暗道:“自然要和以前一樣十分的難,我功夫隻會突飛猛進。程大小姐,不是我有心騙你,實在是往後對女人要打起十萬個心眼。誰敢保證你不是第二個穆念慈。”
程瑤迦聽了,顰起秀眉,道:“那也無法,不過能恢複一點就是一點。”說完又笑逐顏開道:“李姐姐,我把這功夫也說給我師父聽,好不好?”
李莫愁忙道:“那****沒聽老頑童說麼,你們全真派的門人,是不能修習這門功夫的。你要給給了你師父,你師父不但不會練習,怕是要照門規處置你呢。”
程瑤迦驚道:“可是周師叔公自己也會呀!”李莫愁道:“你師叔公是無意間學會的,你也是無意間學會的,可是若是你告訴你師父,那就不一樣了。這條教訓,是你們的師祖王重陽傳下來的,雖然我也不以為意,卻是你們的門規。”
程瑤迦聽了,不發一言,似是在沉思,過了半天,才猛然抬頭,道:“李姐姐,你功夫是怎麼沒的,我也要如此。我現下已經練了九陰真經許多天啦。”
李莫愁看她天真爛漫,忍不住聲笑出來,安慰道:“你看老頑童毀了一身功夫沒?你們師祖隻是說不能故意學這功夫,可是你無意間練成了,也不礙的。而且隻要你不使出來,跟沒練一樣,豈不是也沒關係。”
程瑤迦聽了,歡喜無比,道:“謝謝李姐姐指點,我剛才心中愁了半天。”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不知不覺天色已晚,程瑤迦和她依依不舍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