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想到剛剛這女人不過一句話,王爺就收回了剛才的話。她看向嶽箏的目光中,嫉妒又重了一層。
“滾吧”,金鱗斜了眼這膽小的母女二人,叱道。
反正他知道,不管王爺有多重的殺意,隻要是對嶽姑娘說了隨你,那就是這麼定了。
莫老婆子反應過來,拖起女兒就要快走。
莫靈兒目光微閃,朝著王府方向叩了一個頭。“謝王爺饒命之恩”,她口齒不清地說道。
莫老婆子見女兒如此,心中一明,腿一軟也跪了下來。
扶著老娘站起身,莫靈兒盡量找回些淑女風範,對金鱗拜了一拜:“侍衛大哥,小女子目光短淺,剛剛多有得罪。”
金鱗卻退開一步,躲開了她的拜禮。
莫靈兒忍不住將手緊緊握住,臨走之前,看了嶽箏一眼。這一眼,卻還是輕視的眼光。
你別得意,招惹了一個將軍還不甘心,竟然還招惹到了王爺,日後有你好受的。
她的目光如此表示。
嶽箏不在意地笑了笑。你還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吧!
莫靈兒倒是還有幾分腦子,若不然也不能與陸鴻琴瑟和諧吧?果然是,每個人都比自己有腦子。
晨風嫋嫋,金黃的陽光斜照在翠綠的冬青樹上,鍍上一層瑩潤的光芒。
太妃一襲杏黃常服,簡潔利落,端坐在小圓凳上,手握著一把裹著軟綢的寬扁剪刀,神情專注地修剪著與膝蓋齊平的冬青株。
這是當年建府時,從她以前的宮苑裏移栽過來的。本意金川暖和,不適合冬青生長的。不想長得比以前更好了。
孫嬤嬤也拿著把剪刀,坐在對麵修剪。
太妃突然收回手,看著對麵的孫嬤嬤道:“哪天從那裏吃過飯回來,咱家的王爺不是眉舒意展的,今兒怎麼啦?看見我這個母妃話也沒有一句,前幾天說他,這才想著生氣了?”
孫嬤嬤好笑地彎著眉眼,將手邊突出的一個圓葉剪下去一半,才說道:“娘娘喂,王爺現在是有心上人的人了,脾氣多變一點,不很正常嗎?”
太妃冷哼一聲,眼中卻沒有多少不滿。之前對那個女子的不滿,早在王祥說兒子的身體一日勝過一日的時候消散了。不就是一個妃位,隻要是能讓她的兒子安享百年,她就承認這個女子。
不過要說完全滿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太妃如此妥協,更多的原因還在於那個冷清的兒子。
想到這,她說道:“我真懷疑這個兒子是不是我生的,什麼在他心中都不重要。這麼多年來,從皇宮到盛川府邸,再到這裏,經過這麼些人,也隻有那個姓嶽的女人是他唯一重要的東西。”
養這麼大的兒子,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可除了一點心涼,倒也沒什麼生氣的。就是這麼一個冷情種,先皇殯天時,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他這個先皇唯二的兒子,愣是一滴眼淚都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