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白瓷碗一下子在地上碎了個粉末。而幾乎與此同時,外麵的王祥說道:“王爺肝火太旺……”
說話聲在碰擦的碎瓷聲中停下。
王祥皺眉。雖然王爺這人像個常人了比較好,但這怒火太盛了也不行啊。
室內室外的婢女跪了一地。
這種東西破壞的聲音,讓他心中的氣略略順了一些。
“王爺,下官手中有一種特製涼茶,您嚐嚐?”王祥試探著說道。
容成獨瞥了眼腕上的柔絲,一手解開,起身一襲榮華,靜謐的都流動起來。
他很快出了殿門。
一眾仆人麵麵相覷,王爺早上出門時,心情不還是非常非常好的嗎?有兩個小婢女,還得了賞呢!
瓷碗中溫氣繚繞,淡淡的玫瑰香味氤氳開來。太妃拈茶品了一口,讚道:“好!”
聲音才落下,就在一籠煙氣中看到麵容清冷,步履從容地再次走過的兒子。隻是這次是朝著後麵走的。
太妃放下了茶杯,特別關懷問道:“獨兒,出去了?”
不想容成獨清冷應道:“去馬市。”腳步未曾停下。
太妃點了點頭,“去馬市,去吧。”不承認很稀奇並未跟人吵過架,生氣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的兒子此時的模樣。
還是清清冷冷的,但就是生氣了,還這麼持久!
去馬市?
太妃突然想到,忙起身喊道:“你去馬市幹什麼?能出門嗎?”
遠遠地飄來兩個字:“無礙”。
“什麼無礙”,太妃氣道。說著對旁邊的婢女道:“把他給我拉回來。”
婢女們麵麵相覷,看著那個飄逸俊雅的背影為難,她們哪敢啊!
太妃又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真是氣糊塗了。”
對孫嬤嬤道:“王祥是不是說,獨兒已經好幾天不用藥了?”
孫嬤嬤笑答:“是的,且這身子骨眼看著也比以前硬朗了。”
太妃歎了一口氣,似自語道:“這就好!不是說那女子是他的藥嗎?別讓王祥跟著了吧!他也是個大男兒,能自由自在的走到外麵的世界,多好!”
“前次上街,不也是好好地回來了嗎?這次別帶著王祥,好好地從馬市那種嘈雜的地方回來。漸漸地,就好了吧。”她好像自我安慰著,聲音輕輕的。
大不了就是再犯一次病,從小到大犯病的次數還少嗎?他們容成家的人,可不都是惜命的懦夫!
金川城的馬市在西市,接連有魯、王、鄭三家最大的馬市並排挨著。
魯家的規模最大,也最幹淨整潔,既有專門的一個馬場供達官貴人消費,也有供應民間普通人家的。同時軍營中戰馬的配備,也是魯家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