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成這樣了,我要是不來收屍的人都沒有。”丁雨棠嘴裏這麼說,但雙眼已經開始四處尋找可以幫忙的物件。
看到一條麻繩,丁雨棠剛要把白燕川扶著坐下,卻不小心被白燕川的帶倒在地。清楚聽到白燕川傳來一聲悶哼,她立即蹲過去看。
就看到白燕川右側傷口鮮血正在大量往外溢,她嚇得臉色大變,忙用手去捂。卻發現怎麼都捂不住,手被鮮血很快染紅。
“怎麼辦,怎麼辦?”丁雨棠慌亂的滿頭大汗,偏偏這裏是城外,從這裏去城裏還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也不知道白燕川能不能挨住。
“雨棠,別著急。”白燕川虛弱的伸出血手,心疼的為丁雨棠擦去她額頭上的冷汗。隻抬手的一個動作,仿佛抽盡了他的力氣。
丁雨棠氣急的抓住他那隻不安份的手,氣惱道:“你別動了。”
她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漬,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粗糙的為白燕川將傷口綁上。勉強綁住傷口之後,蹲在地上將白燕川背起來。
背上的一刹那,丁雨棠額頭頓時留下一滴大汗,沒想到白燕川看著消瘦,這一身骨架壓下來她都快喘不上氣。腳步踉蹌了兩下險些摔倒,她強撐著一步步艱難的行走。
每走一步都像是腳底灌鉛一樣,耳後傳來白燕川的虛弱的聲音,“累了就放我下來吧,我一定會等你帶人來救的。才剛遇到你,我不會舍得死的。”
“如果你不跟我說話,我應該可以走快一點。”丁雨棠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來,她拚的就是這麼一股氣。
若是一直說話氣泄了,她可再也沒有毅力去背白燕川了。
白燕川輕聲一笑,低沉肌膚磁性的嗓音笑起來十分好聽,但此刻聽在丁雨棠耳朵裏比噪音還不如。
脖子上的青筋瘋狂騰起,絕美的小臉早已漲得通紅,她背著白燕川一點點行動。走在半道上的時候剛好遇上趕出來的陳副官,當背上白燕川被拿開的一刹那,她徹底癱坐在地上,要不是別人攙扶著站起來,她半點估計都動不了。
白燕川被一群人重新抬回手術室,丁雨棠一直守在外麵,畢竟白燕川重傷跟她有脫不了關係。
但凡從走廊經過的護士跟患者,都會在她身上多看兩眼。
好不容易等到白燕川出來以後,丁雨棠才立即迎上去,看到白燕川安然無恙的出來才長吐一口氣。
白燕川被推走後,丁雨棠剛打算跟上去,卻被醫生叫住,“丁護士,今後白帥就由你照顧了。白帥身受重傷,咱們這裏醫療設備跟不上,需要回錦州靜養。好在敵方已經全數退散,要不然咱們這裏也離不開白帥。”
“錦州?”
丁雨棠身子頓時僵住,下意識重複了一遍醫生說的話。
“是的,在手術室時,白帥心心念念都是你。如果回去,他也希望你能跟他一塊回去,而且——”醫生說到這的時候,停頓了下來。
“而且什麼?”
“陳副官跟我說了,若是你不能跟大帥回去,那就會將我們全部都殺掉。”醫生說到這,有些為難的扶了扶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