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光淡泊首次遇際(1 / 1)

月朗璀璨,秋風帶來陣陣瑟瑟。長袍飛揚,清逸的容顏沁在了月色之下。一雙亮眸卻是包攬了滿天璀璨。數米之外,則是軍營裏僅有的幾星燈火通明。

現在正值半夜,行軍疲憊的士兵們早已入睡。在這裏,更不會有人打攪。

這是白荷自大哥二哥相繼去世後就有的習慣,因為聽娘說——天上的星都是那些死去的人留在這世上唯一到過的痕跡。

打小她便記住了這句話,從此她每天晚上都會來和這些星星說說話,直至到了如今。也許那在旁人看來那是幼稚的,可她不過想讓他們的存在更真實。

就像他們——從未離開過一般。

哪怕,自己從來分辨不出到底那顆才是他們。

“哥哥們,我終於從軍了呢,像書裏的木蘭一樣。”她的神情就像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一樣撒著嬌。

“二哥你以前總是說我笨,成不了大氣。怎麼樣,服不服?”她語氣洋洋得意,他的二哥以前總是那麼毒舌,尤其是對她。

她的神情她的笑,就像真有那麼兩個人存在一般,那般鮮明,好似正笑著看著她一般。

“大哥,你以前總是希望我過得快樂,找個好夫婿好好嫁過去。我才不呢,誰願意整天盯著公婆們的顏色看啊。當兵才好呢!瀟灑自在……”

她忽的頓了幾頓,旋即又展開了笑顏:

“我,來守月來城了呢。”

明明是驕傲的語氣,在風中卻是那般顫抖。風中的繽紛,不知是誰還含著白天未幹的露。

在蕭蕭寒風中,她蜷縮成一團,眸子有些無神可悲,像一頭孤獨無助的小鹿。嬌弱到讓人忍不住將她攬入懷中。但是,沒有人。

“可是,要是你們在該多好。哪怕告訴我你們是哪一顆星該多好……”

夢的幻境固然美好,可就怕入夢者清楚這一切的真假。心的清楚麵上再怎麼強顏也是無用,因為心知。

而她,也隻是一個女子。

綠葉作響,遠處不知是誰傳來一聲縹緲的歎息,卻又似想起了什麼,忽的止住了。白荷猛地打了個激靈。歎息意味著有人!可大半夜的,誰會出來?除非,是敵人!

她不疑有他,一個蜻蜓點水輕盈迅猛地越了過去,一並隨身攜帶的劍悄然出柄,寒光飛逝。奈何來者十分機警,一個及時的側身修長的身影便敏捷的越到了樹上。

“你是誰,擅闖軍營不知是死罪嗎?!”她仰頭舉著劍厲聲嗬斥,想著自己方才的舉動被他人所窺,她就羞惱。

那個人看著她試圖高叫引來同伴的緊張神情,忽的噗聲一笑。反倒懶洋洋的依靠在樹幹之上,道:“我就在這兒,你奈我何?”聽上去是個極富磁性的魅人男聲。

白荷一惱,提劍飛身一躍,輕盈的程度讓夜襲者眉一挑。正是在這愣神之際,兩人一下便打了個照麵。

那一瞬,兩人皆愕。他們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後來彼此的眼神他們會記掛一世。

白荷自歎青越雖冷但他的眸子卻是她見過最美的,冷傲孤寂。而現在眼前這人卻更勝他,濃墨似夜,俊眉橫飛入鬢,一雙魅人的丹鳳眼眼梢微揚,仿佛包納了世界百千。

夜襲者看她亦是如此,但他更明事理苗頭,唇彎狡黠一笑。從手中忽的灑出一把什麼,一時一種奇異的香氣彌漫於空。白荷自幼便長期習醫,自是知道這是什麼。可奈何對方速度之快,待她回神捂鼻,已是吸入了不少。

“你,居然……用、用……”白荷憤怒,還未來得及說完,就倒下了。可見其藥猛力之強。

夜襲者拍了拍手中殘存的藥屑,看來他高價購得的“鬼醫”的藥果然有用。但他垂下了眼簾,並不急著走,似乎在想著什麼。

但旁聲入耳,他敏捷一躍,便消失在了月的那頭。

昏迷的白荷很快便被驚醒的士兵發現,樹林一時之間喧鬧不堪。

月光依舊淡泊,隻是這一夜也注定了不同尋常。

這時,一個纖細的身影躍上了一個不起眼的枝頭,雙目眺望遠方。陳靈心依靠樹幹環抱雙臂,淡然無色。她自是不怕被常人所見,因為在這些紅塵世界裏,引路者的身影他們什麼也看不見。而她,亦是幹涉不得他們的生活。

她輕輕低頭,望向底下被人圍住,一臉恬靜昏迷中的男裝少年。

他與她冥冥中的牽引,終究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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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入正軌了哦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