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月為南宮汐淺掖好被角,歎了口氣,坐在床邊的圓凳上憐惜的看著南宮汐淺,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冷夫人說了公主現在沒事,隻是因為身子太弱所以一時半會兒還沒辦法醒過來,從那日成親之後,就沒有再見到過駙馬爺,公主從來沒有提到過關於她和駙馬爺的隻字片語,仿佛有沒有駙馬爺都沒有關係,可是她還是變了,也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以前的公主是個絕對閑不住的人,可是現在公主不會再朝著無聊也不會再吵著要去外麵玩,如果有時間她寧願一個人靜靜的呆在窗前發呆,每當有人來的時候,她又會馬上收起思緒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她心裏很苦,偏偏她又不肯說出來,什麼都咽在肚子裏,徒苦了自己。

突然,燭光一晃,一股花香撲鼻而來。

詠月搖搖頭,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困……

“哢!”

一聲細微的聲動,合上的窗戶突然被人打開,一道黑影閃身而入。

黑影看了眼趴在床沿的詠月,把她抱到一旁的榻上,自己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南宮汐淺,然後……拉下麵上的黑布……

借著燭光,發看清——來人竟是雲天!

南宮汐淺誰的很沉,夢裏像是遇上什麼事,眉頭皺的緊緊的。

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撫平那幾道皺褶,可是手剛剛觸及那涼的過份的額頭,神色一慌,低頭咒罵了句:“該死!”然後,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的銀針,迅速在南宮汐淺的身上刺下去。

約摸半個時辰後,看著南宮汐淺微微紅潤了些的臉蛋,雲天才鬆了口氣似的拔下銀針。

輕輕撫上她下唇上那道驚心的血痕,雲天不自覺的一陣心疼。

如果……他今夜沒由來……她會怎樣?

不知道為何,剛剛給南宮汐淺施針的時候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像是對待一個普通的病患,可是,現在,確定她沒事之後,他卻害怕起來了。

要是他沒有來,又或者他來了但是沒有去碰她的額頭,是不是今後有可能就見不到她了?

情不自禁的低頭在那雙冰涼的唇上淺啄,幸好!他來了。

幸好!他撫上了她的額頭。

幸好……她還在……

端詳著那張自己午夜夢回的時候總是會見到的臉,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了。

南宮汐淺,他到底把她置於何位的?

這個月,他走了很多地方,做過很多事,遇見過很多人。可是回過頭來,他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到底有什麼意義。他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他想回來,想看到南宮汐淺,可是他又不懂自己為什麼想看到她。

她是南宮家的人,那麼惹人厭,心腸那麼壞!可是,他還是回到皇都來了,偏偏還選了裏公主最近的客店,偏偏要了間能將公主府看的清清楚楚的房間!當他看見公主府的人匆匆忙忙的趕去了皇宮,他就有預感,南宮汐淺出事了。可是他有告訴自己,公主府下人眾多,她不會有事,而且她的事與他無關。可當他看見南宮澤同樣慌張的進了公主府時,就再也忍不住跟來了。

然後,他看見她生下了他的孩子,當他看見詠月把孩子交給南宮澤時,他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控製住自己沒有衝進去告訴他:那是他的兒子,該抱他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