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期苓歌也不急,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悠悠的喝著,等著南宮汐淺接下裏的話。

“安期苓歌,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給他機會,每次都想著他下次一定會對我好,一定會疼我,可是事實上呢?他一次一次的讓我失望,一次一次的讓我寒心,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怎麼去給他機會。

我一直都知道他心裏有喜歡的人,所以我從來就不強求他來娶我,可是,他不允,非要娶,好啊,他娶我便嫁,因為我喜歡她,不管他喜不喜歡我,隻要待在他身邊我就會很開心。然後他娶了,我嫁了。我得到的是什麼?喜堂之上他穿著辦喪事的黑衣我認了,他在成親當日拋下我,我也認了,可是為什麼在我生翔兒的時候他也不回來,他不喜歡我沒關係,但翔兒是他的親骨肉,他怎麼也那麼狠心的對他呢?

其實,就這樣互不幹涉的過下去也可以,我有翔兒也就無所謂,可是為什麼在我就要死心的時候,他又突然跑回來告訴我想要拋開過往重新來過?他說翔兒不能沒有爹或者是娘,所以為了翔兒,我和他應該好好的過。”抬手抹去又流出來的眼淚,倔強的仰著頭,不然它再往下落。

“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啊?他說什麼我就聽什麼,他說拋開過往好好的過,我就答應與他好好過,我不去爭不去吵,盡量讓自己不去讓他煩心,但他呢?明明答應我不會再離開我和翔兒的,可是一年到頭,他有幾日是待在我們身邊的?更諷刺的是,他平日從柔情穀回到皇都可以用上大半月,而那次居然隻用了四天!不是因為翔兒,更不會是因為我,是我嫂嫂!是我救過我性命的嫂嫂!

如果說那天不是我在禦書房門外聽到他和我皇兄的談話,恐怕我這輩子還會那麼傻下去!

你知不知道,他喜歡的人是嫂嫂,從頭到尾都是嫂嫂。

我真的不明白他當初為什麼要娶我,也不明白他心裏明明在記恨當初下藥的事情,為什麼又要說什麼‘拋開過往,重新開始’的屁話!”

“小淺淺……你……”安期苓歌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南宮汐淺,一時不禁開始後悔剛剛問的問題。

這些日子南宮汐淺每天不是笑嗬嗬的,就是和他毫無章法的吵鬧,他還以為,她真的已經沒事了,沒想到……他當初的一時戲言,竟然會害的南宮汐淺這麼慘,對不起她的人,他也是其中之一啊!

故作為所謂的笑笑,隻是那濃重的鼻音出賣了她此時的心緒:“我沒事,隻是這些話壓在心裏太久了,你今天這麼一問,我不自覺的就都說出來了。對於他,我已經死心了,所以,‘機會’一說,根本就不存在,如果他不肯寫下休書的話,沒關係,我寫!嗬嗬!或許,我應該幸慶我有休夫的權利!”

“那,如果我說,他會在這裏住下呢?”安期苓歌小心翼翼的試探,就怕又會惹來她的眼淚。

“他願住便住,與我何幹?好了,安期公子苓歌少爺,你問的我已經回答了,你可以請了吧!”

主人已經下逐客令,他怎麼還好意思一直待下去,反正他要的結果已經知道了,走就走吧!

優雅的‘飄’到床邊,對著雲翔的粉頰輕輕一‘啵’,然後再優雅的‘飄’出門。

南宮汐淺伸出衣袖下的雙手,看著斑斑印記,不在意的扯開嘴角。

機會?她給他機會,誰來給她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