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梅長歌解釋道,“我不過是根據石安楠展開抓捕行動的時間進行猜測,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它並不代表我的觀點和看法。”
“你下午離開後不久,石安楠便帶人包圍了國子監食堂後廚,差人翻了個底朝天。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為了給學生改善夥食,國子監在後院搞了個規模不小的菜園,也養了些家禽,總之是自給自足的模式吧。昨天剛好有一批豬出欄了……”
“所以咱們今天不光有豬肉吃,還有豬血喝,是吧。”梅長歌忍不住調侃道。
“這意思倒是不錯,可怎麼從你嘴巴裏說出來,我聽著,就總覺得不是那個味。”楚青瀾斜瞟她一眼說道。
“後來呢?”
“備用的豬血,確實還剩下了一些,但是人血和豬血混在一處,誰又能分得清呢。”
“那石安楠抓的哪門子的凶手?”梅長歌冷哼一聲,不屑說道。
“穆洪文家境不好,入學的時候,便提交了申請單,希望能夠得到勤工儉學的機會。”
“不是說穆洪文家裏收入還可以的嗎?”梅長歌不解的問道。
“那是和彭才英比。”楚青瀾頗為耐心的解釋道,“這年頭,讀書是要花錢的,窮人有幾個能燒得起這錢的,基本上也就是跟著識字先生學兩年,能完整的寫封家書,那都算是文化人了。”
“當真能有那魄力,舉債讀書的,畢竟是少數。”
“穆洪文順利通過了申請,得到了在食堂後廚幫工的機會,今天剛好輪到他上工。”
“楚青瀾,你是在逗我麼。”梅長歌淡淡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彭才英的案子,在國子監鬧得這麼大,食堂後廚,卻沒聽到一星半點的消息?”
“好端端的,我逗你作甚。”楚青瀾一臉無語的說道,“你別忘了,在彭才英的屍體被人發現之前,那可一直都是當做失蹤案在辦的。石安楠又沒逢人便說,穆洪文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後廚的人,不知道這件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你接著說吧。”梅長歌揉了揉太陽穴,強打著精神說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啊?”楚青瀾眨了眨眼睛,無奈的說道,“石安楠大概覺得,光憑這一點,便足以定罪,所以便不假思索的,著令京兆尹姚木,限期將凶手抓捕歸案。”
“這證據,來得有點巧。”
“何止是巧,實在是太巧了。”楚青瀾跳起來,手舞足蹈的說道,“簡直是要啥有啥,想啥有啥。”
“那到底抓到人沒有?”
“我看沒有。”
楚青瀾正這樣說著,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於是他立即改口道,“應該抓到了。”
“什麼話都讓你一人說全了了。”梅長歌笑著說道,“聽腳步聲,似乎是向著我這屋來的,你趕緊走,別被人看見了。石安楠對我印象本來就不好,見你這麼晚了,還在我這屋呆著,指不定會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清者自清,管別人做什麼。”話雖如此,楚青瀾卻仍是身手矯健的從窗戶縱身躍下,剛剛好,避過了石安楠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