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陸摸著楊度地下巴,還一個勁的嗅楊度的臉:“嗯,味道不一樣了。”
厭惡地重重推開姬陸,楊度可不想與這人繼續產生任何關係。
“親愛的,剛才天堂一刻遊感覺如何?”姬陸說話表情總是這麼不修邊際。
剛才……楊度確實進入了個奇妙的地方,經曆了奇妙的事情。當重新將莫名迷失的靈魂牽扯回來,發現自己始終在這裏啊,合理解釋就是自己進入了幻象:“這是你製造出來的幻象吧。”
“好吧好吧,你要這麼認為,朕也就這麼認為了。”姬陸說著鼻子又靠近楊度想要多嗅嗅,結果還是被推開了。
“離我越遠越好,變態!”楊度厭惡說著,說罷就再往反方向跑。
“要走是你的事。”身後傳來姬陸的聲音:“反正你最後還是得要來找我。”
再次跑了好久,楊度才確定姬陸沒有追上來。這次跑了好久居然沒有太累,那次幻象過後自己就精神了很多,莫非是心理作用?反正暫時擺脫了姬陸,楊度知道自己可能一輩子也甩不掉那變態了,但願他盡快忘了自己。
隻是沒多久,楊度想要回想剛才幻象裏發生的事,卻什麼都記不起來,一切模糊映象都還在,可就是無法在頭腦中重組,就像是做了個夢一樣。
現在就真正進入了逃亡流浪模式了,楊度分不清方向,就知道往前方走,前方將會是哪裏,對他已毫無意義。官道他不敢走,城市他不敢去,那裏保準會有通緝他的告示和官兵。夜裏客棧也不敢住,全都是黑店他心裏有數。口袋裏的銀子也沒多少,家裏的銀票當時心灰意冷沒有拿,到現在就得嚐到無限惡果了。
偶爾楊度會來到一些村子,向農民買些維生必需品,他薄薄的口袋也很快空了。通過詢問他知道現在還在直隸,位置大概在北京城的西南方。反正離北京越遠越好,自己平常在外認識的人不多,大多還在書店裏被壓死了,既然額外多了份神秘的麵紗,在官府不知底細的情況下,估計通緝畫像不會很準確。
就這樣一直往南方走,楊度自己也記不清有了多久,半個月有了嗎?錢糧都消耗殆盡,總不至於去偷搶吧,莫非自己也要被逼變成梁山強盜。終於在某一天楊度的氣力終於耗盡,他並不知道自己在沒有糧食的情況下已經走了六百多裏地,超過了正常人類的極限。
翻過大片山地,終於在楊度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在大山之中發現了一座村莊。
僻山野村,沒有來往的道路,這片聚居村落隻有原始森林的陪伴。
這座村莊長年與世隔絕,最初的定居者是為了逃避重稅來到了這裏,至今已有好幾代人。村裏人沒有為村子起名,怕招來官府的人。今天在村口袁家的媳婦發現了個奄奄一息的外人,盡管與世隔絕,也隻是地處偏僻而已,所以還是偶爾會有外人意外闖進來的。
村裏都是老實人,但不代表老實人就不會用狠。他們最怕外人暴露自己的村子,因此發現村子的外人隻有留下來一種選擇,拒絕的話就會將那人殺死。袁妻的丈夫是發現這裏後主動留下來的,她有個外人丈夫,因此對外人不怎麼敵視,況且對方年紀不大,看樣子快餓死了。
村裏又來了陌生人,這想必是大新聞了,也是常年罕有的新聞之一了。袁妻丈夫不在家,她喊了其他人把楊度接到自己家裏,給他喂點東西緩緩身體。這番落魄模樣行進在荒山野嶺,不會是遊玩迷路,更像是逃難,而此時衣物破損滿麵灰黑的楊度可不再像個公子,更像是普通農民百姓。
收了外人的那戶人家是要被村裏輪流派人監視的,直到確認那外人真心願意留下來。大概昏迷到第二天,楊度就緩緩醒過來,當他看到自己身處室內而手腳沒有鐐銬,就知道自己沒有落入官府之手。
身體過度損耗需要修養不少時間,這幾天都由袁妻在照顧他,袁妻大概年紀和楊度母親差不多,相隔太久的親情讓楊度想起了母親。這裏民風淳樸,沒有錢財與權力的鬥爭,也沒有饑餓與貧窮,袁妻家裏多一張吃飯的嘴也沒太大影響。
在袁家相處了幾日也了解了這裏的情況,袁妻也會給楊度講自己的故事。她的丈夫叫做袁教經,在老家山東是個小地主,家族傳下了江湖聞名的拳法,讓他在武林中也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可名氣大了也會招來禍患,最終被其他門派的人圍攻,除了袁教經獨自殺出了條血路,他父母妻兒全死於非命。
為了替家人報仇,袁教經一人將那個門派全部夷滅,不想卻招來了更多仇家。偶然的機會讓袁教經發現這個村子,從此就居住下來不再招惹江湖紛爭。現在憑著武功袁教經很多時間會出去打獵,村裏人也信任了他,把他當做大家庭裏的一部分。
袁妻與袁教經成親後生下一個兒子,比楊度要大上幾歲。他們的兒子從小學習父親的拳法,他的性格不喜歡被困在這個封閉的空間,打算到外麵去闖蕩。全村包括父母都不同意,但他還是在某一天跑了出去,從此再續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