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楊度怎麼著急地在旁邊推拉,袁教經就是像傻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沒多久周岩樸就又抱了壇酒回來,他馬上就將酒杯倒滿,獻到袁教經麵前。而楊度可不能就此旁觀,按住周岩樸說道:“他不能再喝了!”
“男人的事情,不要你管!”周岩樸耐著性子,還隻是將楊度推開。
兩人相互用內力拉扯,又不好直接開打,逐漸由於技術與硬實力的差距,楊度很快就處於不利情勢之中。
此時袁教經按住周岩樸,迷糊說道:“怎麼那麼吵鬧?”
“恩公的小兄弟不讓我給您敬酒。”
“別理他……”
周岩樸哼了楊度一聲,又重新倒上一杯,對此楊度也沒辦法,既然袁教經想喝,那就喝個夠吧。
酒到麵前,袁教經卻反推了回去,說道:“盡是我喝,周兄弟這杯就由你來吧。”
“不不,這每壇酒的第一杯,就應該獻給上賓的。”
“你是主人,應該你喝。”
“還是請恩公喝……”
兩個人居然開始互相敬起這杯酒來,楊度也搞不清他們要鬧什麼,總感覺袁教經好像清醒了很多。
相互推讓,互相客氣,也不知是誰力用的大了些,酒杯脫手整個倒在了地上。看著地上的黃色液體,周岩樸明顯臉色很不好看,眼神中帶著驚慌。
“周兄弟,這酒……怎麼那麼濃……”袁教經還醉醺醺說著。
確實,楊度也看出來了這壇酒與上一壇的成分完全不同,兩種酒混合在一起就可以看出這壇酒要顯得渾濁很多。
“想必酒放太久了,我這就撤掉,叫人換新的……”
“這酒不是越陳越好嗎?”
“大概是沒封住……”
這太不正常,楊度幹脆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該不會是下了毒吧?”
“放屁!”周岩樸就像是狗一樣跳了起來,就差動手打人了,這副模樣怎麼不讓人往那個方麵想。
“周兄弟,你放毒了?”
“怎麼可能啊……”周岩樸發現自己太過失態。
客廳裏發生的動靜把周妻給引了過來,原本就憂心忡忡的她看見三人都還在,以及倒翻在地上的杯子,更加顯露出了不安的表情。周妻眼中望著丈夫,身體卻被袁教經給摟了過去。
“弟媳你也來喝一杯吧。”說是勸酒,不如說是要直接灌的節奏。
“恩公,家妻著實不能飲酒啊……”周岩樸急了。
“不要不要……”
“我不要喝……”
眼看就快要灌進口裏,周妻驚慌地大喊:“夫君救我,我還不想死!”
“喝杯酒怎麼會死,莫非真是放了毒不成?”袁教經帶著酒氣。
“不不,絕對沒放毒。”眼看妻子危在旦夕,周岩樸還是不肯承認。確實他在捧酒壇的時候,讓妻子在酒裏放了猛毒,就是想要毒死袁教經。
既然不肯承認,袁教經也就強行將酒灌進了周妻口中。剛才楊度與周岩樸的拉扯就讓他起了疑心,盡管久喝過了臨界點,但他強大的內力可以暫時遏製住酒精影響,並加速酒精的轉化,因此現在他隻是在裝醉而已。
周妻不情願地將酒吞進肚子裏,很快她就神情痛苦,掙紮著倒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了。
這不是有毒是什麼?看到這場麵的楊度立馬跳起,不料被周岩樸先下手給踢開了。周岩樸還以為袁教經處於酒醉意識混亂狀態,抽出袖子裏的匕首對準袁教經的脖子毫不留情地刺下去。
匕首再距離脖子還有一拳距離的位置戛然而止,袁教經抓住周岩樸的手腕讓他無法再近一步。雙方功力的差距實在太大,在清醒狀態下周岩樸沒有任何機會。
“我好心救過你,為何如今反過來要殺恩人?”袁教經十分痛恨這種忘恩負義的人。
“朝廷的敵人便是我周岩樸的敵人。”明知沒有勝算,沒有退路的周岩樸還是使勁將匕首往下壓。
“是非不分,好壞不辨,還和朝廷鷹犬有什麼區別,當初就該讓你被鷹犬給打死。”袁教經隨便一用力,就將周岩樸推飛開來。
其實周岩樸也不想對恩人下手,在某一刻他也想過當做沒聽到這件事,在招待以後就送他們走。可通緝令上賞賜功名的誘惑使他改變了主意,從最底層一直爬到現在這個位置,周岩樸早就將名利擺在了人生的第一位,要是沒有這種追求,也就沒有他現在的成就。
所以陳年舊情在前途麵前也就不值一提了。周岩樸還不放棄,他將目標轉移到了楊度身上,而楊度剛才乘兩人對話時,早就將板凳舉了起來,他是打不過周岩樸,但成功是給有準備的人的。
周岩樸剛調轉匕首,就被從天而降的板凳砸了個頭破血流,楊度搶過匕首反按在周岩樸脖子上,他想殺人,卻又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