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不知廉恥,活著還有意思嗎?”楊度說道。
“逆賊你還有臉說這個,閉上你的逼嘴!”周岩樸死到臨頭還是不退一步,這讓袁教經在滿滿的失望中對他有了點敬意。
但楊度可沒那些江湖意識,他本下不了手的,被這麼一罵也就直接捅了下去。獻血噴濺在楊度身上,臉上那一股溫熱讓他感慨萬千。
自從周岩樸要朝袁教經下黑手的時候,就自然無法避免這種結果。袁教經已將大半酒精控製住,已與正常狀態相差無幾,他拍了楊度的肩:“他這是自己找死。”
“可惜還要連累他的家人。”楊度明白一旦開始殺人,就不可能就此打住。
先是幾個仕女來看有什麼盤子需要收拾,結果見到屍體與獻血時就大聲尖叫,隨即就被袁教經扭斷了脖子。
這個府邸內的所有人都得死,這樣才能延緩暴露的時間,這是不得已而做的行為。某種程度來說滅門就是江湖中解決問題最有效的方法。
不必再等什麼,袁教經就出去將所有人都殺死。楊度就坐在那裏,到現在他才意識到,當你滅了別人全家的時候,就應該有自己全家被滅的覺悟,既然大家都在相互殺著對方無辜的家人,那麼所謂的報仇的理由要怎麼樣才能站住道德的腳跟,或者根本就沒有道德可言,要不用法律來約束,法律約束不了的,就隻能用暴力解決。
要是真的有一天,楊度有了殺進皇宮的能力,他是否會將皇帝與他的嬪妃兒女一起殺幹淨呢,那麼他又與那些沒有良心的畜生有什麼差別。
經過內心一番掙紮,楊度重新走出客廳,外麵的大門被用鐵鏈鎖了起來,院子裏倒了很多仆人與仕女,他們沒有流血與尖叫,都是逐一被扭斷脖子而死,死的很安靜,安靜最好。
接下去是周岩樸幾個小妾的房間,袁教經沒忘去拜訪她們,當然最後還有周妻的房間,那裏還有他年幼的兒子。
這麼小的孩子,楊度看著他無辜的眼神,看著他蜷縮在櫃子下的樣子,要有如何的狠心才能下得去手?
袁教經不管那麼多,他直接就把孩子抓了出來,曾經見到不平而拔刀相助的袁教經與現在的袁教經相比,是他一直就是有仇必深報,還是因所經曆過的痛苦而將憐憫之心磨滅掉了?
“你出去吧。”袁教經讓楊度避讓開,他知道楊度無法解釋自己做這種事。
楊度點點頭,以後發生的事情他完全可以想象出來,而自己現在的處境似乎讓他逐漸能理解這種行為了。
理解卻無法接受,很矛盾的心理不是嗎。
搞出了這麼大的事,遲早會被別人發現,到時候又是一陣追捕的風暴。現在最好的行為就是立即逃出大同,畢竟凶案現場被發現可能還需要幾天。
不過楊度有了另一個想法。
“袁叔,既然我們來過要被發現,不如搞點更大的動靜出來。”
“比如?”
“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去吧知府那個狗官給宰了。”楊度的想法很有意思。
自古以來江湖糾紛都不會扯到官府,不過袁教經這次可是確確實實完全就是官府造成的,既然要殺幹淨,那大同知府就自然是目標之一。他們做不到殺盡貪官汙吏,殺死領頭哦還是做得到。
這個建議很有意思,袁教經同樣覺得既然要做就做更大些。當然在知府衙門裏戒備肯定森嚴,還是需要等到晚上偷偷摸摸去做比較好,畢竟不是做什麼都得轟轟烈烈的,那就是傻了。
兩人重新去洗澡換衣服,地上的屍體也懶得去清理了,附近根本沒有高樓,別人望不到圍牆後麵,屍體也沒那麼快腐爛發臭。
知府衙門的位置,剛才周岩樸帶他們回自己家前已經路過過,他還介紹了這裏的知府年紀一大把,可就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仗著有全力,經常會讓很多民家“自願”將女兒貢獻出來。
這種貨色,單單明著這一點就已經不知禍害了多少無辜少女,更別說背後其他更多的惡行了,真要是能殺了他,還真是為民除害。
袁教經找了個幹淨的房間睡覺休息,他喝了那麼多酒,需要長時間的恢複。楊度不想在滿是屍體的院子裏晃悠,他便到每一間房子裏搜索有什麼好東西可以帶走的。
撬開周岩樸床後暗格裏的櫃子,裏麵有好多銀票和精美首飾,說這位捕頭是秉公執法,誰能信這鬼話呢。銀票都要帶走,畢竟往後都會需要,總不能走到哪搶到哪吧。可能其他地方還會有暗格之類的,楊度是暫時找不到,對於找戰利品,他還是對知府家的收藏更感興趣。
話說楊度自己家也是高官,所謂無官不貪,他爹就有收藏各種書畫瓷器以及絕版書籍的愛好,當時擁有的時候反而是不在乎,結果就都毀滅在火海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