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槿要是自己再年輕個十歲興許也會和這些妙齡少女們有相似的反應吧。因為玄青確實長了張容易惹桃花的臉。且那張容易惹桃花的臉的主人還相當的有男子氣概。
“看來有人來接你了,嗬嗬。”老頭兒笑道:“快回去吧,丫頭。”
“嗯。”
唐槿對老頭兒點了點頭,接著又對老頭兒拱了拱手。這次她左手握拳,右手在外。
——唐槿從老頭兒那裏知道了拱手禮有吉、凶兩種,其中又分男左女右。女性行吉禮時右手要在外,行凶喪之禮時則應左手在外。男性反之。唐槿之前對陸書生行拱手禮時是直接跟著陸書生做的,也就是說唐槿對陸書生行了個凶喪之禮。也無怪乎陸書生在看到唐槿對自己行禮後臉色怪怪的了。
“今天多有叨擾,老爺子見諒。”
“哪裏是叨擾?分明是你陪我個老頭兒解悶。”
聽見老頭兒這麼說,唐槿微笑起來:“謝謝您老爺子!今天和您聊得很愉快!”
老頭兒微訝的眼神中唐槿已經和玄青一同離去。望著唐槿遠去的背影,老頭兒歎息了一聲。
說實話他越看唐槿越是喜歡。可以的話他真想和唐槿做一家人。從唐槿的話語裏得知她還從未嫁過人的時候,他心中一喜,想到了要讓唐槿做自己的孫媳婦。但沒過多久他便明白唐槿是不可能做自己的孫媳婦了:他老眼渾濁看不清針眼線頭,卻能看出麵前的姑娘並非籠中之鳥、亦非池中之物。
一點就通的理解能力,幾乎沒有遲疑的接受能力,寬闊的眼界;這一切都告訴老頭兒他麵前的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要這樣的女子做一個成天操持家計、眼界隻到妯娌之間的婦人實在是浪費。
撇除不把人類的道德當一回事的妖魔們,除了幾位上神和高貴的女仙們之外,這個年代女子的價值基本都取決於她能成為多好的妻子、多好的母親。被男子們判斷為不適合做妻子、不適合做母親的女子則會遭到來自他人的非議與白眼,甚至是親人的唾罵與嫌棄。像唐槿這樣的女子多半會被歸為“難馴”。而“難馴”的女子在這世上要生存下去是很艱辛的。
“唉……”
再度歎息一聲,覺得唐槿不是男子可惜了的老頭兒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傳統思想是很難改變的。老頭兒也和許多人一樣從未想過女子還能成就大業。“女”這種性別在他們眼中就像是一種無可彌補的殘缺,一種不可糾正的畸形。一旦在出生的時候不幸患有這種殘缺與畸形,無論這個人有多麼聰穎、多麼出眾,她也頂多隻是一個值得惋惜的怪胎。
唐槿自是不知老頭兒的這些想法的。和玄青一起去賣了野豬和草藥的她帶著玄青去了裁縫鋪。等看著玄青換掉了黑色的麻鞋,穿上了厚實軟和的黑色高筒布鞋,她才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回到客棧唐槿被陸書生近乎慘叫的咋呼聲給嚇了一跳。原來白天唐槿回客棧時陸書生因為正專注的教小二習字,沒發現唐槿的裙子被裁短到了膝蓋之上。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唐槿那裸|露在空氣之中的小腿。
“這這這這這……!!女、女子重要之處的肌膚怎麼能暴露在外呢?!這簡直……!這簡直……!!”
客棧的大堂裏,陸書生正滿麵通紅地用手去捂自己的眼睛,然而他用來捂眼睛的十指卻是大大張開的。捂了眼睛跟沒捂眼睛不知道有什麼差別的陸書生大睜著眼睛從張開的指縫之間偷看唐槿。準確的來說是從指縫之間瞪著唐槿裙擺之下勻稱修長的腿。
“寡廉鮮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