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籠拿來!”
果然,下一個村長穿透力極強的“男高音”就響在了小河村上空。
真給浸啊?說好的嚇唬人呢?說好的說著玩呢?
風詭氣喘籲籲地抱住一個樹,直罵叔叔騙人,騙人。
曾經叔叔很深沉地跟她回憶,“鄉間的人卻是最淳樸的,他們說的厲害,吵的厲害,但總歸都是嚇唬人的話,訓人很大聲,但卻都是希望你好的。”
風詭簡直要哭了,叔叔,把你那溫和的深沉的臉換一個,就換那奸詐的!
馬寡婦不是村裏人嗎?不就是勾引個和尚嗎?那村長不是一直在大聲訓嗎?
怎麼突然就來真的呢?
風詭正在休息兼拿手扣樹的當,後麵的追喊聲就又近了。
“有完沒完?”風詭抱樹哀歎,然後邁腳就跑。
傳說中的馬寡婦,咱們梁子算是結下了!
不過幸好這個中二的貨終於想到了問題的關鍵,邊跑還不忘對著後麵喊話:“老娘不是馬寡婦,你們認錯人了呀!”
“你是誰老娘?”村長怒吼,依舊很是中氣充足:“馬玉蓮,你這是不把我這個老村長放在眼裏啊!到現在還絲毫不知悔改……”
“悔改?你倒是教啊!”
村長後麵的話被那女人囂張的聲音給完全堵在嗓子眼兒。
“今兒必須把這馬玉蓮給抓回去”,村長登時對跟著的幾個漢子命令道。
不嚴懲這女人,他還幹不幹得這個村長了?
遠處逃亡的風詭,順風聽了這麼一耳朵,就差再把叔叔撈出來罵個十幾二十遍了。
顧不上林中曲折難走,風詭靈活地繞來繞去,隻想快點擺脫那些非要浸她豬籠的村民,然後,然後她的腳好疼啊!
就在風詭齜牙咧嘴的想捧起自己的腳丫看看的時候,一陣叮咚悅耳的琴音傳來。
這音……
空靈!
玲瓏!
靈空!
空……
原諒風詭那沒什麼文藝細胞的腦子想不出來了,反正一句大白話,那就是好聽。
風詭放棄在林中亂竄,尋著琴音而去。
琴彈得這麼好聽,人肯定很好看,心地肯定很好,看到一個弱女子落難,肯定會伸出纖纖援手。
風詭一邊高興地暢想著長期飯票的好模樣,一邊埋怨自己真是太二了。
因為,她丫她跑了快一路了,才發現自己沒穿鞋子。
想一想啊,她從床上起來的,沒穿上鞋,就傻缺地發現了自己到了一個新地方、傻缺地發現自己穿越了、傻缺地想著在這裏翻雲覆雨、傻缺地一路去借衣服。
然後,風詭就傻缺地定住了。那遠處,枯枝交叉隱映下,男子白衣飄飄,盤腿垂首而坐,一張古琴放在膝頭,修長的手指閑適撥動著琴弦。
側顏精致如花,但自然抿著的唇,卻又透出深邃似海。
風詭花癡呆立三十秒,下一瞬就像餓了好久終於見到一盤鮮美多汁五香肉的哈巴狗。
顛顛兒地就朝男子跑去。
卻在這時,男子琴音一頓,隨即轉成淩厲。
被美男誘惑的風詭,顯然是注意不到這一點的。在她下一刻就可以到他身邊乖乖蹲下聽他彈琴的時候,一串急促淩厲的抹音流瀉而出。
而男子,卻在音聲恰停那一刻,抱琴旋身站起,停在風詭的五步且至少五步外站立。
“你又有何事?”他俊眉微皺,清冷開口。
差點撲空身子又馬上穩住的風詭疑了,她掏了掏耳朵,“那個,你認識我嗎?”聲音嫵媚嬌軟。
風詭半垂著眸,開啟乖乖淑女模式。
因為,叔叔說,男人們都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男人。
男子眉頭皺的更緊,雪白的衣擺隨風微動,下一刻,他轉身,抬步離開。
隻見一麵,就敢躺在他的床上等他的女人,他有跟她說話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