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姽很真切地感到心狠狠跳動了兩下,為那個淡然的去留無意的身影。
那麼清淡,那麼幽怨,卻又那麼孤寂。
風姽突然覺得,她真地很想抓住這朵悠然萬化不留心的雲朵。
“今天是隨量師兄講經,女施主感興趣的話可以去聽一聽。”可愛的聲音響起時,神遊天外的風姽這已經想到了日後跟白衣閣閣的孩子要叫個什麼名字好呢這樣高深的問題了。
看到拿著把掃帚站在自己身邊的小沙彌,正是昨晚送飯的那一個,風姽毫不吝惜地給了他一個最燦爛純粹的笑容。
她挺喜歡這小孩的,善良而又純淨。
小沙彌也回以一笑,再次說道:“女施主也可以去聽的。”
“你怎麼不去?”風姽看了眼佛堂中滿滿的人頭,忍不住問道。
“今天是我和弘釋師兄值日,要負責廟裏一天的雜事的。”小沙彌說道,隨即又補充道:“廟裏事情很少,我一會兒就可以過去聽了。”
“那謝謝你提醒了”,風姽說道,並抬手摸了摸小沙彌的光頭,然後在人反應過來之前溜入殿中。
進去了風姽才發現,原來白衣閣閣的左手邊坐地竟是一個女人,那個早晨才被她給教訓過的女人。
真他奶奶的死性不改,還敢來跟她的男人坐在一起。
風姽外表雲淡風輕實則暗暗疊勁,靜悄悄彎身走過去,然後臀部輕輕一用力,就把那女人給擠了出去。
菲衣女子,哦不,人已換了一身綠衣了,一下子跌出行列,卻隻是輕輕驚呼一聲,隨即飽蘸了水汽的眸子掃過隨緣,再然後隱忍地歸到旁邊丫頭側出的位置上。
風姽看著這女人一連串的表現,給她打了一個不錯的評分,能忍又能恰到好處的顯示自己的弱勢,那就一宅鬥爭男人能手。
不過遇上風姽那也白給,因為她從不按宅鬥那一套出牌。
察覺到旁邊男子的視線在她身上擦過一瞬,風姽連忙看過去,並及時地回給他一個笑靨如花。
隨緣眉頭微蹙,隻是因為他似乎並不反感她這種明顯地欺壓人的行為。
他應該快點給她安排一個去處。而對於一個女子,一個名聲狼藉的鄉下寡婦,最好的去處,莫過於再嫁如意郎君了。
隨緣自明一切隨緣,從這女子拿出佛祖來質問他,他就知道,她日後的去處他必定得負責了。
順勢而為,不假人力。
風姽哪知道明明隨緣一個世無雙的陌上君子,卻又聆聽著佛音,竟然想著給她嫁個好去處呢。
她要知道了,絕對會嘔死。
不知隨緣想法的風姽,此時完全把殿中那個在講經的師兄地嗡嗡聲當作了最美妙的背景音樂,兩眼星光閃閃地欣賞將來會打上風姽標簽的美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