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看著周翔走了進來,趕忙迎了上來,說道:“客官,麵好了,給您放桌子上頭了!”周翔回頭瞪了他一眼,小二隻覺得麵前的漢子仿佛蠻荒猛獸一般,那一雙眼睛中流露出的是怎樣的一種殺氣啊,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剛剛還有說有笑的男子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可怕。
周翔走出兩步,停了下來說道:“給我燒些熱水,送到房裏,要快!還有,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來我房間!聽到了麼?”店小二慌忙點頭,應道:“好,小的這就去。”
周翔就這麼帶著淩波在眾人眼中,一步一步走上了樓。直到周翔上了二樓,店小二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用手一摸才發現,就剛剛這麼一會功夫,竟然全身上下都濕透了,小二咽了口吐沫,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衝到了後廚大喊道:“燒水!趕緊燒水!越多越好!越熱越好,快點,快著點啊,你們倒是!”店小二也不上菜了,就這麼著在那催小工燒著熱水,生恐惹惱了樓上的小煞星。
而此刻周翔則是輕輕的將李忘情放在了床上,胥飛鶴一看到李忘情的樣子,也是一驚,心中暗道:昨夜這李少俠不是去夜探天王莊了麼?怎麼弄成這個樣子?難道,被發現了?
周翔暗運一口真氣,從忘情的胸口檀中穴注入,片刻之後睜開了雙眼,眼中殺意湧動,體內的真氣不受控製的奔出體外,整個人雖然還是坐在床邊,可卻仿佛看不真切了。顯然,李忘情的傷勢要比想象中更嚴重,而周翔此刻,也是怒極。
“到底怎麼回事?”周翔雙手握拳,隻聽一陣劈劈啪啪之聲傳來,十指之上居然泛出了金屬的光澤,可見此刻周翔的心情了。
淩波也是被嚇了一跳,三人在一起也約莫有兩個月了,一路上大事小事,周翔都是一臉的賤笑,偶爾生氣也隻是跳起來罵兩聲罷了,著實第一次看到他變成這個樣子。當下趕忙把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周翔的麵色也是陰晴不定,尤其是聽到忘情被兆德寶用金色令牌擊入山體之中時,竟然運掌成刀,隔著兩丈開外,一下子將屋子裏的落地花瓶劈成了兩半。等到後來聽說到李忘情被黑色令牌救下,還將兆德寶打落山崖的時候,才深深的吸了口氣,散去了提聚起的真氣。
再伸手細細查探了李忘情的傷勢說道:“哎,這傷我肯定是沒辦法了,胸口肋骨幾乎全斷,手腳骨骼也是斷了不少,隻是骨骼受傷倒也罷了,可是此刻他五髒移位,六腑受損,傷及本源,要是笑神醫在這就好了!對了,你說的令牌,現在在哪?”
淩波一聽李忘情的傷勢如此嚴重,急的眼圈通紅,說道:“令牌在他胸口呢,那現在怎麼辦?要不,我先進城,找個大夫來?”
“一般的大夫是治不了這種傷的,叫來也是白搭,胥大哥,你可知道,這城中有沒有能治這種江湖傷勢的大夫?診金不必擔心!”周翔搖了搖頭,對著胥飛鶴問道。
胥飛鶴低頭沉吟了半晌,猛地一拍大腿,說道:“有了!我想起一個人來,此人喚作長生太保—胡叔望,醫術精湛,不僅能治風寒頭痛,還能治內傷外傷,此人常年來居住在我們此地首善—莫大善人的府邸,我與他卻有著一點交情,我這就去請他來醫治!”
“莫大善人!胥兄,這開封有幾個莫大善人?”淩波一聽,趕緊插嘴問道。胥飛鶴擺擺手說道:“姑娘初到,人生地不熟,有所不知,我們這開封地界隻有一家人姓莫,便是這京城來的莫大善人一家,除此之外,再沒其他了!”
“阿翔,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送忘情去莫大善人家吧!”淩波出聲提醒道。周翔一愣,說道:“送過去?”
淩波一看周翔的樣子,便是接口道:“你記性怎麼這般差?你忘了,葉稀花落且莫愁,春風一到笑滿樓!莫—大—善—人啊!”淩波急的衝著周翔大聲喊道。
周翔一個機靈,猛地站了起來,說道:“沒錯,我們這就走,去莫大善人家。”胥飛鶴聽得雲裏霧裏,但看到兩人信心十足,也不好反駁,隻得牽了馬車,安置好李忘情,才向著莫府前去。
一到莫府門口,便是兩個下人來攔,衝著胥飛鶴說道:“這位先生,莫府門前,不可隨意歇馬,幾位要是有事,可到偏門暫歇一會,那裏有馬料,也有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