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節下課有二十分鍾的時間,本來是用來坐課間操的,但現在暫時取消了,所以秦刑和戴猛可以盡情揮霍精力,直到上課的前十秒鍾,兩人才氣喘籲籲地闖進教室。
“呼呼….”
秦刑站在自己的座位上喘息,意外的發現同桌夏倩雪居然還沒有回來。要知道,像這種下課,夏倩雪她們都是隻休息十分鍾,然後就回到座位上自習的。
秦刑奇怪地看了眼夏倩雪的座位,桌子上有一個粉紅色的信封。信封上麵有不少手繪的塗鴉,雖然不怎麼好看,但可以看出寄信者花了不少的心思。
秦刑早已見怪不怪了,他剛來到班上的時候,夏倩雪收到的情書一天就可以塞滿一課桌。到後來才慢慢減少,到現在隔幾天才有人仍不死心的寫一封。
直到上課鈴將停的最後一秒,夏倩雪才和幾個經常去廁所抽煙的人一起擠進教室。
“…起…立!”夏倩雪喘著氣喊道。
秦刑有心想問,卻又不好意思,人家畢竟又沒遲到,難不成說我每天觀察你都提前十分鍾來自習,今天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
說不定人家隻是玩瘋了而已,秦刑心中暗想。
“哇!班長,你看又有人給你送情書了啊!”秦刑故意開夏倩雪的玩笑。
每當這個時候,夏倩雪總是會笑瞪著秦刑,俏皮地吐吐舌頭,罵道“要你管呀!”,然後當著秦刑的麵將情書一把撕掉。不可否認的是,每次夏倩雪這樣決絕地拒絕對方時,秦刑心中一陣舒坦,又有一種莫名的慶幸。
可是這一次,夏倩雪卻沒有將信紙撕掉。
夏倩雪看到信紙先是一愣,然後掀開信封一角,似是怕秦刑看見一般,飛快地瞟一眼背麵的姓名,就將信封放進課桌內。
她竟然將那封信封收了起來!
秦刑看著夏倩雪的動作,心中有種莫名的酸楚,自己當了這麼久的護花使者,現在她終究有自己的白馬王子了麼?
“嗬,是誰啊?”秦刑依舊以開玩笑的口吻,隻是言語中帶著苦澀。
“我們的班長大人,這次居然沒有將他的情書撕掉!”
“沒...沒什麼。”
夏倩雪低著頭,不敢看秦刑,小聲說:“聽課吧!上節課,你肯定又沒認真聽。”
秦刑搖搖頭,罵自己多想了,說不定是人家閨蜜的信而已。隻是,誰這麼老土,相互交流還用信紙,不會用手機嗎?
高三時期,沉重的學習任務像一把重錘吊在心中,七情六欲也像被題海淹沒,悶熱的教室每一刻都很緩慢,然而眨眼功夫,又到了晚自習下課,秦刑和戴猛一起漫步在回家的小路上。
認真學習了一天,秦刑的腦袋裏昏昏沉沉,像剛睡醒一樣,漫步在夜風習習的小路上,不想說話。
然而,戴猛的嘴巴卻停不下來,突然,他看看左右,神秘地對秦刑說:“嗨,刑子,你知道嗎?你家夏倩雪貌似被別人追到了!”
“什麼追到了,不就是收了別人一封信嗎?很正常啊,說不定是人家閨蜜的!”秦刑無所謂道。
“你呀,就知道自己騙自己嗎?是情書還是普通的信紙你還看不出來嗎?”戴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不過,你現在還是有機會的。你對夏倩雪那麼好,你竟然喜歡人家夏倩雪,就不能夠去追她嗎?要不讓你一輩子也成不了夏倩雪的男朋友!”
“我是喜歡夏倩雪,但我不適合她,以她的條件,遠可以找一個比我好得多的人,你也知道我的雙手,能給她些什麼?我隻是遠遠地看著她幸福就夠了。我和她隻是知己的關係,我怕去追她後,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夠了!刑子,難道你就因為你的雙手就這麼自卑嗎?”戴猛大聲道。
“我們這麼多人,有因為你的手瞧不起你的嗎?昏昏沉沉的像個死人一樣,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追求幸福的動力嗎?我可是聽說了,很有可能是咱班的劉超在追求夏倩雪,你覺得像他那樣的花心大蘿卜,能給她幸福嗎?”
戴猛的大喝如醍醐灌頂般,使秦刑瞬間清醒了下來。
劉超家裏有錢有勢,也糾結了班上一幫不想讀書的混混,組成了學校裏的一股勢力,在班級裏也是老大級別的。當然,戴猛雖然也和他們坐在後麵,但並沒有參與這夥勢力,劉超一夥也不敢欺負戴猛,要算武力值,戴猛絕對排第一。
他為人花心,經常有傳聞把誰誰誰的肚子搞大了,但每次都能“妥善”解決。以前劉超也在追求夏倩雪,但人家每次都是直接拒絕,怎麼這次就接受了他的情書了呢?秦刑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