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下人的彙報,春蘭已經清醒了過來。這時候的她身上正披著白青山的外套,臉上的神情則充滿了木然。

清雅把春蘭的樣子看在眼裏,心中暗暗將其鄙視了一番。她微一沉吟,而後便帶著蓮心走了過去。

“不就是在柴房關了幾天,你就要尋死覓活的,至於嗎?如今日這般表現,以後我還如何敢把重要的事情交給你?”清雅微皺著眉頭,看著神情故作木然的春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

聽到這番話,春蘭臉上木然的神情有了一絲波動,轉瞬間卻又消失不見。她早就對清雅恨之入骨,剛剛差點兒一個沒忍住開口回罵出去,好在最後克製住了。

蓮心站在旁邊,把春蘭的神情看在了眼裏。她知道現在是自己出馬的機會了,所以便適時的開了口。

“小姐,春蘭剛剛被救上岸,現在身上還濕漉漉的。眼下當務之急是先要幫她把身上的水擦幹,有什麼話不如待會兒再說。”蓮心故作一臉擔憂的建議道。

“看我,光顧著跟她置氣了,差點兒把這檔子事兒忘了。得,現在先帶她去換身衣服,然後別忘了交代廚房熬點薑湯。別把她凍壞了,有好些事情她可還沒替我辦。”清雅讚許的看了蓮心一眼,然後就順著話頭說道。

這番話落在白青山耳中,自然有了另一層意思。他自動將這番話帶入了春蘭編造的故事裏,順理成章的理解為清雅還沒從春蘭這裏探聽出與財寶有關的全部情況。

想到這裏,白青山就想開口。為了自己還未到手的利益,他絕不能讓春蘭被莊子裏的下人帶走。

意想不到的是,還沒等他開口,春蘭就搶先有了反應。

她撲通跪在了清雅的麵前,低著頭痛哭道:“小姐,從頭到尾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這次本來想著直接一死了之,沒想到竟然會被人救起。”

清雅一臉善解人意的勸說道:“這回既然被救上岸了,你以後也別抱著尋死的念頭了。你現在還年輕,以後還有大好的未來。”

聽了她的勸說,春蘭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哭的越發淒慘了,邊哭邊道:“就因為被人救上岸,奴婢這回更沒臉活著了。小姐,您就隨了奴婢的心願,直接賜奴婢一條白綾,給奴婢一個痛快吧。”

清雅看著春蘭唱作俱佳的表演,心中暗暗冷笑了一聲。春蘭以為她會進行阻攔,熟不知這件事本來就是她精心策劃的,自然隻會從旁推波助瀾。

“你這是什麼話?被人救上岸,就必須去死,世上哪裏有這樣的道理?”清雅故作一臉不解的反問道。

“奴婢……奴婢……奴婢被一個男子救上岸,清白之身早就沒了,實在是沒臉見人。”春蘭見機會來了,馬上聲淚俱下的痛哭道。

聽到這樣一句話,哪怕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清雅還是差點兒沒忍住朝她翻白眼。就被人碰了兩下,就失去了清白,這話簡直是一派胡言。

心中剛剛冒出這個念頭,清雅立刻就將之壓製了下去。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應對春蘭和白青山這對苦命鴛鴦,哪裏能把心思分散到這種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