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歲的卓上校有190公□□高、85公斤體重、體脂肪少於五巴仙的極佳體格。高大又健碩的他穿著一身屬於海陸空三棲特種空軍部隊的白色係軍服,他不僅是掌管軍訓營裏一班乳臭未幹小子的總指揮官,他還是前線特種部隊軍官。
軍帽帽簷讓卓寅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下,他腳踩的皮鞋在廣場草皮地麵上幾乎沒發出踏步聲,他一步一步沉靜的靠近,無聲中更造就他雷霆萬鈞的威嚴之氣。
卓寅來到孫毅斐身側,孫毅斐和一眾教官均往後退一步。卓寅依然背握著手,他的手中拿著一疊卷起來的紙。
卓寅毫無預兆地開口:“來這裏做什麼的?”
隊伍中,互看微笑、聳肩,或不屑的表情均有。卓寅哼笑:“立正狀態不得亂動,看來不是所有人懂,很好,來這裏就是學習的,可是在這裏學東西是需要付出代價,剛才學習了這一點的人,現在離隊繞場跑一圈,把新學的知識記牢。”頓了頓,沒看到有人離隊,卓寅還是微笑,他抬手,用食指指向站在第一排的一男學員,這小夥子站得很直,目光直視前方,不曾動搖。
“你,帶頭跑,要是沒人跟著你跑,就一直跑到太陽下山,去。”卓寅這說得輕描淡寫的無理要求讓嚴肅小夥都忍不住吞口水,他看了眼卓寅,從卓寅緊盯著他看的視線確認這不是玩笑,於是立刻以標準的步操動作出列開跑,待他踏上廣場周圍的跑道,仍然沒有人出列和他同跑。
卓寅怡然自得:“看著他一個人跑很賞心悅目?那就一直看下去如何?”此話一出,馬上就有人陸續自首出列,跟著帶頭跑的小夥形成一排十幾人的人龍緊跟著跑,不知不覺地就自發知道必須跑得整齊。
接著的時間,卓寅就這麼站著一動不動,不怒自威,在他身上體現得絕頂貼切。久經訓練的孫毅斐等人當然也站得仿佛石雕,汗水自他們額頭滑落到眼裏都不動,連眨眼都眨得電光火石。這活體教科書就在前方,隊伍中站得開始疲憊又不耐煩的學員都不得不照本學習起來。
繞廣場跑道一圈有五百米,隻有少於一半的人在卓寅勉強可以接受的時限內跑畢歸隊。卓寅還是不動聲色了半響,他拖延的每分每秒,都是在給烈日照耀的學員們身上加諸痛苦。
“孫毅斐。”卓寅回頭命令徒弟:“撈魚。”
孫毅斐當下一愣,他其實一直掛心少了一人來登記的事,他以為師父已經知道,可愣了會兒才醒覺是自己誤解,因為就算師父知道,也不可能讓他現在去撈,他哪兒撈去?師父還不至於那麼天馬行空。
孫毅斐應答一聲‘是’,出列後就走入學員群中,把那些立正亂動後卻沒有自首罰跑的魚兒點出來,讓他們在旁邊集合列隊。
卓寅並沒有走過去,他站在原處,他的雙腳從站定的那一刻就似生了根一樣,穩紮地麵,他僅側轉頭看向旁邊那二十幾隻魚:“如果你們覺得犯錯是應該要逃避,那我願意配合你們,以後不僅錯誤,就連你們的表現,我也當作看不到,如何?”
一群透著股難以置信的怨氣的死魚眼立即投向卓寅,孫毅斐見狀立刻吼:“不許亂動!”
可惜,孫排長的善心提醒阻止不了卓指揮官的魔性懲罰。
“同樣的錯誤在我眼下重犯,得到的不會是初犯的雙倍,原諒我年紀大了腦袋不靈光,一圈的雙倍?不知道。就隨意來個五圈吧!”
孫毅斐在一片此起彼落的深深吸氣聲中隻能默默隱藏自己的同情,誰讓這些人倒黴,犯了他師父的三大忌——遲到、不認錯、重犯錯誤,要是換成自己和康燁淩中招,必定會給揍得需要去見軍醫。
孫毅斐不讓這些人有多餘的時間醞釀出足以爆發的情緒,他立正號令:“解散後起跑,跑完的便返回大隊原位!注意!向右轉!解散!”
目送全員都上了跑道,孫毅斐才回到師父身後,這時師父把手中一直握著的紙拿到麵前攤開,孫毅斐發現這是自己和康燁淩早前趕出來的名單和自我簡介,他虎軀一震,意識到師父要點名,他馬上立正:“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