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關整訓操練,俺老王都支持,總之是把這些兔崽子們操練的越結實越好,隻是這‘軍旗’‘軍歌’什麼的,能起什麼作用?”,粗的跟蘿卜一樣的手指在條陳上劃拉個不停,王青鬆的臉上滿是不以為然的神色。
“不僅軍旗、軍歌,若是來年日子好過了,本使還要手下軍士的甲胄軍裝給統一換過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要把我滄州軍跟別的軍隊都區別開來!”,看著帥案下坐著的四個帶兵官,手摸著光頭的節帥大人侃侃而言道:“至於軍旗,咱們現在的旗子還能用嗎?飛龍飛虎,我們是,燕朝其他軍隊是,就連殘唐也是這個,如此怎麼讓軍士們對它產生歸屬感?總之,大人我要的就是特別,要獨一無二的,讓兄弟們一看,就知道,就喜歡,進而愛護,隨著這麵軍旗記載的軍功越來越多,最終他們為了維護這麵軍旗的榮譽,會毫不猶豫的去為它死,不過這是個長期的過程……”,正在唐明談興大發的當口兒,忽見聚將堂外王小桂手忙腳亂的跑了進來,也不及見禮,就氣喘籲籲的高聲道:“老爺,殺人了,城南殺人場殺人了,白管家讓我趕緊來請您。”
“殺人”,一聽到這兩個字,唐明並謝群山等人都是“霍”的戰起,最靠近門口處的王青鬆甚至已是三兩步衝出聚將堂,分明是去集合軍士了。
“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邊動步下帥案向外走,唐明催言問道。
“就在剛才,城中稍有騷亂,隨即就見有軍士打扮的人敲驚聞鑼,說是城南殺人場要處決人犯,管家白爺正準備動身,一聽到這消息,馬上吩咐小的飛速來報大人。”,王小桂口齒倒也伶俐,幾句話就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軍士打扮?”,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來,楊德馳等人的臉色頓時劇變。
“子良,你留守此地,從即刻起,不許放一兵一卒出營;群山你去,調一隊憲兵跟上,對了,要昨天在城東巡行的那個,走,咱們去看看。”,連下兩道軍令,謝群山匆匆而去,等到唐明到達營房門口時,就見到昨日花糕點中的那個憲兵官已帶著自己的五人小隊已在營門處肅立等候。
“大人,還是您留守的好,萬一……”,在營門處時,周子良還在出言勸道。
“剛才老王已經回報,我大軍並無異常,縱然滄州城中有軍士做亂,也多不過多少人去,有他們三員虎將及這一隊憲兵在側,本使還擔心什麼,子良你盡可以放心就是,咱們走。”,招呼了王青鬆等人,這一行近十人已是跨上健馬,向營外疾弛而去。
“突然有變故發生,老子的第一反應就是留下周子良坐鎮老巢,而調走了其他三人,這一份信任和器重,希望他能明白才好。”,縱然是在奔馳的健馬上,唐明腦海中還不忘蹦出這樣一個念頭來。
滄州城南本有一塊巨大的空場,以前最是小販們酷愛聚集的地方,後來也不知是那一任官員看這個地方空曠,遂將之做了每年秋後問斬重犯的所在,一來二去,年深日久,這片空地就成了滄州固定行刑的場所,而它的名字也就成了今天的“殺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