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幾年都過去了,千代紫苑雖孤獨的在這裏與世隔絕,但容貌一點都沒改變,和當初一樣,皮膚比二十出頭的少女還要好。
這麼多年,殷墨就要兌現諾言了,殷周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隻有殷武可以繼承。不過她很清楚,這麼多年來,作為聖皇的殷周也有過其他女人,本來是有很多次機會再有子嗣的,可是不是先天夭折就是剛出生病死,她知道,這些都是殷墨安排的。
她一直無法忍受殷墨的凶狠,可是他是想當王的人,這份心思,在他眼裏比什麼都重要。
千代紫苑招了招手,旁邊的仆人走上來問:“皇後,您有什麼吩咐。”
“殷武現在在幹嘛?”
仆從畢恭畢敬的說:“還在看書呢。”
千代紫苑欣慰的點了點頭。“好,不要去打擾他。讓他多看一會。”
待仆從退下,千代紫苑又像一位不經事的少女,懵懂的看著天,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在殷武的書房裏,各種典籍到處都是,桌子上擺的書頁和三天前的一樣。書的下麵放著一摞名錄,那是些仆從為了討好他特意給他整理的每位家奴的資料。燭光不是很亮,但是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興趣。
“嘿,這隻不錯,改天找來和我的大支打一下。”
安然坐在門外的台階上,一個人擺弄著地上的樹枝顯得無聊清閑,房屋裏的左丘秋忙上忙下,一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的樣子,李乾躺在床上眉開眼笑,心裏非常開心。
惠清從外麵回來看到安然疑問:“孩子,你怎麼在這兒坐著?”
安然一臉無奈,指了指房間裏麵。惠清看到滿身髒兮兮的左丘秋忙著照顧李乾,動作笨拙,打翻了許多東西。
惠清不悅,問:“誰讓這瘋丫頭來的?”
安然把頭一轉委屈的很,感覺像剛被左丘秋打了一通。惠清大步邁進去瞪著左丘秋說:“你就別在這添麻煩了,你奶奶歲數也不小了,回去好好照顧你奶奶去吧。”
“我,我奶奶出門了。”左丘秋撓著頭說。
“那就去和你哥哥阿木,安然去玩。你這麼小,哪會照顧人?”惠清一臉沒好氣的樣子。
左丘秋嘟著嘴站在一邊不說話。李乾躺在床上虛弱的笑著,替左丘秋打圓場:“地裏的活很多,丘秋替你照顧我,你得謝謝人家呀。”
“我謝謝她,謝謝她把你照顧的這麼開心!”惠清看著李乾也沒什麼脾氣。
李乾笑眯眯的對左丘秋說:“丘秋啊,謝謝你啊,大叔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哎呀,談什麼感謝,我和安然親如兄弟,是吧,安然。”
安然還是坐在門口一副愛答不理的語氣說:“啊,對啊,我們親如兄弟,情同手足。”
李乾哭笑不得:“你這可是個女孩子啊,怎麼就和安然親如兄弟了。”
“你看她哪像女孩了,明明是個小子。”惠清嘲諷的說。
她走過來,指了指左丘秋的身上:“你說你作為一個女孩,你看你這一身的泥,還有臉上,你這樣以後怎麼嫁人?”
“我,我不喜歡水。”左丘秋很尷尬的說。
“你直接說你不愛幹淨不就完了嗎?”
“不是,就是不喜歡水嘛,我哥阿木也不喜歡。”
“人家阿木看起來可沒你這麼髒。”
安然走進屋裏對母親說:“哎,人家阿木還知道把臉刷白些,她一點都不顧及。”
“死安然,你是不是嫌棄老娘!”左丘秋抬起左腳,說著就想來一記飛腿。
安然很煩的說:“你,你呀,我這是實話實說啊。”
“實話實說?實話實說也得挨打!過來,在吃我一記悶拳,悶腿!”
李乾和惠清看著他們這一對歡喜冤家不免的笑出了聲,李乾笑著笑著,突然感到胸部一陣劇痛,一口鮮血噴出,浸染了黑紅色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