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通了,就不見真神露麵。一個大大的氣團綻開,托出一個古星象圖,中間似有似無的穿插著圖形,仔細看像是“元綱流演象”,又像是“像宿氣圖”,無懈可擊的組成一個立體物狀,一動不動。
可惡的端木舒,擺出這個陣勢,希安無聲的詛罵他,無從下手。他側眼窺視克拉拉,信誓旦旦在老洋鬼子那兒保證,說是定能把人家搞定,順順當當帶出來。就這麼一個小小迷圖,卡住她的神經。推開她,站在前頭,看來看去漸成一個碩大的物體,往自己身上罩。想拔步離開,就是動彈不了。
克拉拉也好不了哪兒去,粘在希安一側,神色恍惚。
端木舒在臥室裏起身坐正,眼眉低垂,急促的抽動幾下,歸於平靜。止住貝貝想要開門出去的念頭,示意它臥在自己身邊。這一次是真的打坐。不是我不相信人,好朋友都能欺騙我,還能相信誰?希安,再不是當初學生時期的單純、正直。我也不是懵懂無知的學生娃。能相互欣賞的,應該是利益攸關吧。
他耳目越發靈動,就現在,隔壁鄰居家的喘息聲也全部接收到。希安與克拉拉像是在書房落地生根,壓抑的笑讓貝貝摸不著頭腦,直立起小身姿撲在他肩膀,伸著舌頭添他耳朵,癢癢的讓他好難受。電腦裏的布置自是他與和燁傑作,時間緊,隻好簡單從事,還有一些漏洞,有時間再完善。用在有心人身上最恰當,看他們明天怎麼解釋。除此之外,Z組人撤離前,也傳了他幾套臨時應變的招數。
胸口處有些發熱,熱得適度,這是以往不曾有過的,或是自己沒有注意到。心反而更加寧靜,周圍一切遁去,自己恍如置身在一個聖潔的幻境,身上被淡淡金光環罩。前方出現一團白霧,散開了。
兩座大山向他麵前推進,不會把我罩在大山裏吧?也好,這樣我就可以優哉悠哉的脫離往日煩惱。怪了,在距離自己一步之處停住不動。三個大大的繁體字現出,《艮為山》。腦子裏閃出幾個字:艮其背,不獲其身,行其庭,不見其人,無咎。這······,停止。好好的天下掉下一個大餡餅,不對,是我老媽特為我留下的餡餅,眼瞅著夠不著。他的心急速跳躍,盡量告誡自己:莫激動,保持平常心態啊。機會,我該是舍還是義無反顧往前衝,或是就當是沒這回事兒,跟希安打個哈哈放棄。伏羲、神農、周公、孔子、如來佛祖,我沒犯什麼錯兒,您,幾位神仙、聖人們,千萬冷靜,我,我也冷靜。您們商量好沒,我就艮為山了,還沒個動爻,我太不知所以了。也罷,《大學》中雲:“止於至善。”孔老夫子曰:“於止知其止所。”看來,我隻有守住本分,老老實實的待著。那塊兒大冰坨子,咱們緣分時候未到,你也戒貪念,好生呆著。
山不進不退,含義明顯。艮為山,六十四卦之中的中下卦,前無路,後是牆壁,希安、克拉拉的心意曖昧不明,阻塞、慎行,有待於動靜相宜時再出擊。
把心放下,收了。山飄走,麵前的光線不那麼暗,天快亮了。再不睡就難以掩飾這一夜因失眠得到的最佳獎——黑眼圈。
天亮了,他犯了半天懶,還是在貝貝惱怒下,被它一掌拍起來。狗眼狠狠瞪著他,心說:好你個懶家夥,我憋了一晚上,要去外麵舒展筋骨,要去呼吸新鮮空氣,要是會一會幾個狗蜜們。沒見著這幾天我和樓下叫虎子的家夥準備決鬥,為那個叫咪咪的狗小妹一展男子狗風采。一口叼住他的褲管往外跑。
端木舒本想去看看書房動靜,也趁便羞一羞老同學臉皮。好心讓你們進來,當你們是好朋友,想用電腦,行啊,直說嘛。被貝貝帶著出去轉悠一圈兒,回來後走進書房,裝作被嚇倒的樣兒,急忙關閉電腦。
希安、克拉拉醒過來,迷糊一陣睜開眼,環顧四麵,見端木舒居高臨下站在他們身前。也不問,也不笑,也不生氣,隻是看著。
“我們,我們。”希安想解釋解釋,自家也是個人見人愛的好男人,總不好在氣勢上丟分太多,就是人家不給機會,這會兒換自己是絕緣體,管他是譏諷,是唾罵,由你施展。有本事就不上鉤。
克拉拉也挺傲氣,不讓希安當先。深深吸了一口氣:“端木舒,你是個奇才,我們不是有意瞞著你,是見你睡得挺香的,不好意思打擾。那個迷圖,太不可思議了,怎麼解。”
端木舒一陣大笑,笑夠了,一臉的誠懇實在:“說真話,我也不會,要不怎麼就放在那裏,奇才,不定哪天我被哪個狗日的撞了,靈魂開竅,圓滿了,再借您的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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