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哥哥,這位姐姐,上車吧。”溫倩打開車門,含笑望著他們。穿上冬裝的她,感覺上像個洋娃娃。邊說還邊揮著手。“快點兒上來。”
端木舒緊繃著的神經鬆弛下來,跟拉伊蘭小聲解釋:“是小妹。”拉著她大步迎上去。
佟佳琳咬著嘴唇,眼圈兒發紅,她好不容易打聽到端木舒在這兒上班,於公於私都要跟他談談,偏不隨人願,半道上出來個程咬金,這人她見過一麵,忘了叫什麼,總之,今天又白忙了。她僵在那裏,望著那個女孩兒的車從自己麵前開過去。耳邊傳出一串笑聲。無情的端木舒,男人總是無情,看他還是一如既往,還是灑脫不羈,他身邊那個丫頭真可恨,就這麼跟著他走,也不問一聲,大有天涯海角也相伴如斯。曾經的我,也有這個心願。我不甘心,我就不信了,對他的了解,你們一個個還有我深。總有一天,我要驕傲的做給你們看,隻有我不要的,才能便宜你們。開著車從車流中的一個空擋插進去,招的幾聲怒罵,她罵了一句:“這都什麼人啊,沒風度。”
端木舒把她們二人相互介紹一番。
溫倩熱烈的眼光在拉伊蘭身上唆來唆去,弄得她好不自在,端木舒正要用話題岔開。她撲哧笑了:“小舒哥哥,你們倆有相似的地方哎,就是人們常說的,那個。”
“小妹,什麼時候回來的?”端木舒心裏癢癢,說不出的一種滋味兒,畢竟跟拉伊蘭剛剛接觸,怕她靦腆羞惱,忙截斷話題。
溫倩氣給氣笑了,還不好意思呐。噘著小嘴兒埋怨:“我好像是不受歡迎的人,一說回來,爸媽就打過錢完事兒,也沒什麼表示。該上班上班,該做什麼做什麼。還有你們,小燁哥哥也不在,你也躲了,我是害蟲嗎?”
拉伊蘭強忍住笑,把臉憋得通紅。不用問,這位定是個獨生女,我行我素的大小姐。您也不想想,父母供著你出國留學,要花費多少錢,還要為你費心選擇學校。都是自家人,回來就回來唄。
端木舒倒是沒往這麵想,他幫著想轍。“你正好串親戚家呀,顯擺顯擺你的見多識廣,這多好。”
溫倩把頭一搖,眼睛專注外麵長長的車流,神色黯淡傾訴道:“我爸媽用他們辛勤勞累,供我留學,我知道感恩。我會用一生感謝他們,回報他們。可那些人幹嘛總是連損帶挖苦的杵的我,杵的我媽。我礙著她們哪兒啦?我討厭她們。”小丫頭雙肩微微顫動,盈盈秋水剪瞳蒙上薄霧。
這孩子也有傷心事,端木舒一絲內疚湧上心頭。低沉微有薄怒:“不要理她們。”不用問也能猜到是哪些人。這樣的待遇自己也曾享受過。好運來臨時,又是羨慕又是妒忌;一旦落魄,跌倒底層,那些人又要標榜自己先知先覺,端木家早有這麼一天,殺人的話,誅心的話,不要錢的往他身上拋。
溫倩生氣也快,化解的也快。接過話題發揚光大:“我聽小舒哥哥,不跟她們一般見識。對了,她們不理我,小舒哥哥、伊蘭姐姐,你們不會拋棄我吧?”可憐巴巴的等待回應,像極了一個等待撫慰的小寵物狗。
端木舒當先義氣的答應她:“那當然,小妹,等周末我和你伊蘭姐姐帶你去動物園玩兒去。”心裏苦啊,為了人家這幾聲小舒哥哥,出點兒血,全當捐贈慈善事業。
拉伊蘭有心想推辭掉,你們兄妹遊玩兒,我摻和進去有病啊。
溫倩很痛快的答應下,並關心的問一聲:“小舒哥哥、伊蘭姐姐,你們餓了吧?”不等回答,就自話自說。“我知道前麵有一家飯店,新開張的,有優惠。咱們過去,就當是給我接風洗塵了。”
端木舒無語,這丫頭今天是吃定我了。
拉伊蘭忙說:“你們去吧,我就在這兒下車,我還有別的事兒。”
一看就是假話,溫倩樂嗬嗬的挽留:“伊蘭姐姐,你是不是怕胖了,沒事兒,咱們點菜,幫著小舒哥哥解解饞。”
端木舒也挽留她,連《第六感生死戀》都聽了,還不明白什麼意思,也太木了。有時候,男人要爭取主動。拉伊蘭是自己喜歡的人,溫倩這次回來也是幫了自己,也是這幾天忙忘了,為了免受別人打擾,一到晚上8點,就關了手機,貓在良叔那兒苦讀家裏各方麵資料,直到淩晨4點鍾。
到了溫倩說的那個飯店,果然一切都透著嶄新氣象。老板和顏悅色的站在門口迎接顧客,點頭哈腰、滿臉笑容,大約把大家夥兒當成一疊疊鈔票,眼睛亮的發光。
選了個靠窗戶的位置,三個人坐下。溫倩點菜。
皮蛋拌豆腐、什錦水果、豌豆黃、醬肘子、醬爆茭白、清蒸白魚、蓮藕燉排骨、橙汁冬瓜,主食是韭黃餃子、豆沙包,還有豆汁和紅薯玉米粥。
端木舒問她們還要不要點兒飲料或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