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舒靠在一個散發著油漆味兒的大房子裏,熏的他直皺眉頭。就連貝貝也蔫了,萎靡不振的緊緊貼在他腳邊。緊閉的門把內外與世隔絕,手機不在了,讓他自豪的是,發現不對勁,即刻將手機內的電話號碼刪除,毫不猶豫扔在草叢裏。整個事情偶然中預示著必然,他慢慢將那天發生的點滴回放。
那天早上,他依舊帶著貝貝去跑步。在約定的地方看到雪柳,正急撩撩等等在那裏。眼淚汪汪的訴說,父親原本並沒想爽約,他是個一諾千金的人,費了好大勁兒找到端木家的人,錯過了也對不起自己呀。那天晚上心情好,父親跟她說了好多過去從沒說過的話,許是高興,熬夜加上受涼,哮喘又犯了,咳嗽的他渾身抽搐成一團。她怕極了,天剛蒙蒙亮,扶著父親就近去了一家診所。輸液,再等拿上藥出來,也就錯過了時間。
誰都有理,端木舒無話,跟著雪柳拐了好幾道彎,走進一個待拆遷的破院子裏,房子倒還整齊,估計年前不會動工。屋裏就一個蜂窩煤爐子。還有幾個穿著汙濁的孩子,沙棠舟哼哼唧唧見他進來,把嘴一咧:“守信,是好歌的兒子。”
端木舒沒心思跟他寒暄,劈頭就問:“長話短說,說事兒。我一會兒還要上班。”
沙棠舟圓瞪雙眼狠狠碎了一口唾沫,不耐煩的對那幾個小孩兒揮揮手,厭惡的將他們攆出去。隨後吼了一聲:“雪柳,把那張紙讓他看看。”
一張有年頭的信紙被一個塑料袋裝著,遞到他手上。是一張燒糊了的半截紙,猶豫年代久了,字跡模糊,僅能看出:端木舒、沙棠舟、薑凝暉三劍結盟,······後麵的字,沒法辨認。心裏突突直跳,不會有什麼指腹為婚吧,又不是古代,沒那麼封建,這年頭好閃婚這一口,聽聽老頭兒胡編亂掰扯再說。老爸不糊塗,老媽一向討厭父母包辦婚姻。我沒那麼杯具。極有風度的將此物還回給原主,不無傷感的來上一句:“薑叔叔聽說在海外發達了,我們家出事之後,就再沒聯係,要是您跟他有什麼約呀,侄兒我無能為力。”
沙棠舟緊緊盯著他看。端木舒也不示弱,平靜的直直對上他那飽經風霜的濁目。有期許、貪婪、不甘、震懾,對上鎮定、清明、平和、挑戰。
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斷這個較量。
一個小孩兒氣喘籲籲的跑了來:“大爺,逮人的來了。”
沙棠舟渾身一顫,來得真不是時候。事到臨頭,急也沒用。吩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