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充分肯定孫武在軍事學上取得的輝煌成就和吸取其中的精華時,也要看到他的缺陷,有其時代的局限性。對他在論述中所反映的唯心史觀和機械論,也要精心地加以揚棄。例如,他把戰爭的發動和消弭,僅僅看成是國君的一念之差,從而忽視了產生戰爭的社會根源,他所研究的戰爭幾乎都是諸侯國之間的戰爭,而對奴隸階級被壓迫階級的起義和戰爭,幾乎沒有涉及;他對軍事指揮者作用的過分誇大,以及驅使士兵盲目赴戰的論述,是應當注意剔除的糟粕。再者,在具體的戰術上,雖然也提出了一些有價值的原則,但他過分強調速勝,以為“兵久則國利者,未之有也”,走向極端。他籠統地提出“歸師勿遏”,“窮寇勿追”等,也是片麵之詞。相反,有時就要乘勝追擊,擴大戰果,甚至“斬草除根”,不留後患。解放戰爭時期,毛澤東同誌在一首詩中就曾寫到“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就是針對“窮寇勿追”而言的。
(第二節)孫臏
孫臏其人始終為迷幻神奇的色彩所包裹。他師事鬼穀、鬥法龐涓,繼而刖足為將,減灶複仇,一連串的命運交錯,使得孫臏活靈活現的活在中國人的心中。然而真正在曆史上的孫臏形象是一片空白,甚至被認為是孫武的影子,直到山東臨沂銀雀山的竹簡出土,才將淹沒千年的孫臏重現於世間。
孫臏(約公元前380~432年),中國軍事家。戰國中期齊國人。少時孤苦,年長後從師鬼穀子學習《孫子兵法》,《孫臏兵法》踵繼孫子遺規,而在現實、時勢的運用更加純熟靈活,這一偉大的思想結晶非但於古之戰陣殺代具有實效,施之於今日商場攻守進取亦可垂式典型。本書為孫臏的一生形象,以及其思想著作,綜析剖理,堪稱最佳的孫臏研究作品。孫臏顯示了驚人的軍事才能,不料,他卻因此遭人暗算……
孫臏在從師鬼穀子學習兵法的時候,曾有一個師弟叫龐涓。而龐涓的天資學業雖較孫臏差得很多,可是他為人奸猾,善弄小權術,而且又輕易不被察覺。所以他與孫臏同學時,心裏很是嫉妒孫臏的才能,但是在嘴上從未流露過,隻是一再表示將來有了出頭之日,一定要舉薦師兄,同享富貴。對於心地善良的孫臏,與龐涓兄弟相稱,如同親兄弟一樣。
而這一轉眼就過去了幾年,孫臏、龐涓兩人經過鬼穀子的精心調教,兵法、韜略都是大有長進。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說了魏惠三招賢納士的消息。原本是魏國人的龐涓,覺得自己機會來了,就決定下山應招。在臨別的時候,他向孫臏保證,如果此行一旦順利,就馬上引薦師兄下山,扶同做一番事業。但是孫臏自然深表謝意,囑咐他多加保重,兩人灑淚告別。
在龐涓到魏國之後又是送禮,又是托人說情,所以很快見到了魏惠王。龐涓畢竟也有些本領,很快得到了魏惠王的賞識,被封為將軍。沒有多久,龐涓指揮軍隊同衛國和宋國開戰,打了幾個勝仗後,龐涓成了魏國上下皆知的人物,從此更得魏惠玉的寵信。
正在春風得意中的龐涓高興了好一陣子之後,又突然沉寂下來。那是因為他有了心病;論天下的用兵之法,可是除了孫臏之外沒人能趕上自己了。但是一想到孫臏,他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按照當初的諾言辦吧,就得把孫臏推薦給魏惠王,孫臏的聲名威望很快就會超過自己;不去履行當初的諾言吧,孫臏一旦去了別的國家,施展起來才能自己同樣不是對手。龐涓寢食不安,日夜思謀著對策。
不過有一天,正在山上攻讀兵書的孫臏,突然間接到龐涓差人秘密送來的一封信。信上龐涓先敘述了他在魏國受到的禮待重用。然後又說,他向魏惠王極力推薦了師兄的蓋世才能,到底把惠王說動,請師兄來魏國就任將軍之職。孫臏看了來信,想到自己就要有大顯身手的機會了,而且深覺自己的師弟挺講義氣,所以就立即隨同來人趕往魏國的都城大梁。
當孫臏來後,龐涓大擺筵席,盛情款待。可是幾天都過去了,就是沒有魏惠王的消息,而且龐涓也不提此事。所以孫臏自然不便多問,隻好耐心等待。
這天,孫臏實在是閑得難受,所以就找到一本書讀起來。忽然,屋外傳來一陣吵嚷聲,而他在還沒有弄清是怎麼回事,就已被闖進屋子的兵士捆綁起來,推推搡搡帶到一個地方。那裏的一個當官模樣的人,立即宣布孫臏犯有私通齊國之罪,奉魏惠王之命對其施以臏足、黥臉之刑。而孫臏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驚呆了,隨即省悟過來,高聲為自己辯白。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那些如狼似虎的兵士七手八腳扒去孫臏的衣褲,拔刀剜去了孫臏的兩個膝蓋骨,並在他的臉上刺上犯罪的標誌。孫臏倒臥在血泊之中。
原來,這龐涓把孫臏騙來之後,即在魏惠王麵前巧言誣陷,使孫臏遭此傷身之禍。龐涓以為,受刑後的孫臏成了一個殘疾人,他縱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和自己較量了。
日子慢慢地過去了,孫臏的傷口也漸漸愈合,但他再也站不起來了,而且,還有人時時刻刻監視著他。他知道龐涓在陷害他,他恨得咬牙切齒,可老這樣也不行,總得想個脫身之法才是。不久之後,大家都說孫臏瘋了,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叫鬧個不停。送飯的人拿來吃的,他竟連碗帶飯扔出好遠。龐涓聽說了這些,並不相信孫臏會瘋,於是就叫人把他扔到豬圈去,還偷偷派人觀察。然而孫臏披頭散發地倒在豬圈裏,弄得滿身是豬糞,甚至有的時候會把糞塞到嘴裏大嚼起來。龐涓認為孫臏是真瘋了,從此以後看管逐漸鬆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