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容出了趙珩的營帳的時候,並沒有著急走,聽到裏麵有慌張手忙腳亂的聲音,等到聲音安寧了之後才放心離開營帳門口,這時候從營外打水的士兵也都陸陸續續回來了。
趙珩到了西陵容的營帳之時,西陵容正在炭火盆邊上烤火,香爐裏的熏香把整個營帳營造的既溫暖又溫馨,讓趙珩的心情也放鬆了一些。
“殿下,這是我之前擬定的策略,和鄭將軍研究過,鄭將軍覺得可行,如若殿下也覺得可行,這個月的初六就動手。”趙珩拿出一張羊皮,上麵是這次轉移的隊形和注解,西陵容接過之後,就不再抬頭,專注的看著羊皮上寫的東西。
雋秀的蠅頭小楷在圖紙的各個角落做說明,讓原本複雜的陣型變得容易理解,西陵容看了幾眼,基本上了解方抬頭看趙珩。
“這是你擬定的?”西陵容問。
趙珩想了想說:“屬下隻是稍有建議,多數的策略還是鄭將軍和韓都尉的意思,屬下隻是代筆而已。”
西陵容明白,雖說是代筆,但是能寫的這麼深刻,想必那個“稍有建議”是謙虛,再看趙珩,西陵容心裏有了打算。
“可以實行,初六由你來放信號給鄭將軍吧。”西陵容收起了羊皮,就讓趙珩先退下了。
趙珩推出營帳,知道之後肯定是西陵容要召集其餘的頭領分配工作,這裏沒有她什麼事。
回到營帳,玉殊已經躺下,就寢的號角已經吹響,趙珩也什麼都不想,直接躺倒在毛氈上,累了一天,還什麼都來不及想,她就被困意包圍。
早上的晨起號角吹響,趙珩就趕緊爬起來,現在他們的作息要和軍營一致,成為督軍之後本來是要分到一千士兵,但是由於這次的送糧她隻帶了一百。手底下的副官都是標準的配備,除了玉殊,很多人供她驅使,隻是時間短暫,她還沒來得及培養自己的人馬。
一上午所有參軍以上的官員都在主帥營帳商討轉移陣地事宜,趙珩作為講解員在所有官員麵前算是露了臉。中午吃飯的時候,有不少官員都過來說話,趙珩會意也都客客氣氣的回話。
初六就在後天,很多事情都開始暗地裏進行,而且趙珩派出去的探子也得到了魏軍的一半人馬已經成功渡過了無日崖,再有五日,大隊人馬就對全部渡崖完畢。他們要抓緊時間,趕在魏軍的大隊人馬沒有準備好的時候開始突圍。
本以為馬上就會有動向,所有人都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卻不想西陵容就是不甘寂寞,非得給趙珩新建一間營帳供她單獨使用,一時間低下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要說住單獨的營帳,有,但是趙珩的級別還不夠,西陵容的這一舉動,讓整個軍營的人都認為,這個心來的趙督軍得了三皇子的青睞,趙珩一下子又炙手可熱起來。
趙珩不明所以,不明白西陵容這突然之舉到底為何,但是軍營馬上就有大動向,讓她也無暇顧及這些事情。
到了約定的初六,趙珩淩晨之時就放好了狼煙,狼煙裏加了燃料,紅色的狼煙讓方圓百裏都看到了他們的上空有異常。鄭業在後方看到了前方猩紅壓抑的天空,知道計劃開始實行。士兵枕戈待旦,天沒亮就想前方集體轉移,前線的隊伍向後方撤。
“三路彙集了之後,一起去衝魏軍的老巢,讓他們在無日崖再也不見天日。”西陵容在陣前放話,站前的揚威必不可少。
趙珩跟在西陵容身後,西陵容說完話以後,下麵的士兵全都喊打喊殺,西陵容說完話以後就後退幾步,嘴裏嘀咕:“頭一回說得這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