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有山。
她反而平靜了下來,向來,歐陽一直不動她的原因,或許隻有兩個字,懶得。她的身份對於歐陽來說太微不足道了,而且,她又太懂得低調,懂得保全自己,歐陽沒有這個必要動她。
總以為,自己步步為營,可以猜得到這男人的心思想法,現在才知道——
嗬,原來他早就知道。
“蘇律師,再告訴你些也無妨,嶽燃那次找人來警告你的時候,我確實還沒和他交往過,不然,你現在為何沒有再受到警告?”
“你是說?”
歐陽一笑:“我告訴你我認識秦夫,不過幾天的時間;後幾天,我自然可以認識嶽燃,而他們倆無論誰,都不會放過和我結交的機會,若能引來我的投資,他們的業績會上怎樣的台階?說起來,一開始,就是你想錯了,你理所當然的認為,我認識了秦夫很久……”
蘇青禾苦笑了一下,慣性思維,確實害人不淺。
歐陽又道:“現在,這兩方都在拚命巴結,甚至不惜犧牲龍傑地產的地。而蘇律師,我想你必然知道我怎麼想,你那偵探朋友,已經接觸到了關鍵點……”
“你要我怎麼做?”她咬了唇,打斷了他。
那司機,不著聲色的停下了車。
歐陽笑笑:“這場官司,老局長想要的,是他們兩敗俱傷!而怎麼做,還要托你那個記者師傅了!”
“你終於說出了你真正的目的了……”蘇青禾學著他,笑了出來。
“結果和原先一樣,隻是……換了一種方法,不是嗎?”歐陽說完,拿出了一張表格給她,“我想,這個,你那個小丫頭會喜歡?”
“天橋之夢?”蘇青禾看著自己手裏的報名券,有些迷惑。
“遠在巴黎的插畫比賽,案子結束後,你不也想離開一段時間嗎?當然,巴黎那裏,我沒有太大的權勢,不過幫你家丫頭進了初選,還是做得到的……”
汽車緩緩啟動了起來,蘇青禾握著手裏的券,輕笑了起來——
曾經,我一度以為,人若是拚盡了所有,總能做成自己想做之事。就好像,我曾經一度認為我會孤單一生。然而,到現在我才發覺,和感情一樣不能勉強的,還有這世事;
歐陽陵海,他會是我這一生記住的當事人,在這場官司裏,我從頭到底,都是他的一顆棋子,甚至幾度都被他用作炮灰,落得個生死未卜的結果。於是,我在後來也會想,如果我還是昔日的我,像Alan那樣的我,那我會不會還能牽你的手?會不會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
雨後的天空,接近透明;
丫頭,你不會想到,你的愛居然會是我的救贖,無論是這傷痕累累的心,還是這曾經沒人會珍惜的命。
晚上回家的時候,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丫頭已經回了家來。依舊是蜷縮著,抱著抱枕縮在沙發裏,眼睛紅紅的,似乎哭過的樣子。
蘇青禾心裏一緊,踢開了鞋子外套都來不及腿,坐到她身邊問道:“丫頭,你這是怎麼了?”前幾天還開開心心的折騰著眼影腮紅的,這麼今天回來便是這副光景了?
“青青……我要炒了那蘇子墨的魷魚,她太過分了……”那小丫頭抱著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你慢慢說啊……她……又吃你豆腐了?”拍著那小丫頭的背,蘇青禾心裏頭倒是開始躥起了火來,前幾天還說她光明磊落,沒想到還真是本性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