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見大篇(19)(1 / 3)

尊敬與寬恕是中華民族的一種傳統美德,在清朝時曾國藩就是這樣做的。曾國藩對人對己都重視敬以持躬、恕以待人的敬恕精神。為什麼要敬要恕呢?他認為,尊敬人和寬恕人是做人之道,立德之基。能敬,則心誌堅定而不放蕩;能恕,則不為一己私利所蒙蔽。正因為如此,曾國藩早年在京城為自己製定的身心性命修養的日課表上,第一條就是“主敬”。曾國藩還將“恕”列為後代必須遵循的“八德”之一,“三致祥”之一。

曾國藩的文化性格,就是我們今天所提倡的各種美德。曾國藩天資平平,一生事功在很大程度上是勤勉守恒所致。勤於事功,故得以建立奇功異勳;勤於學業,故得以遺存著述卅卷;勤於修身,故得以被家族後人尊為楷模;勤於教子,故得以使晚輩桃李成陰。曾國藩說:“古之成大業者,多自克勤小物而來。”他認為,勤如天地之陰氣,立身居家,做官治軍,都是依賴陽氣鼓蕩。勤則興旺,惰則衰頹。所謂勤,就是手眼俱到,心力交瘁,困知勉行,夜以繼日。勤字功夫,一是要早起,二是要守恒。因此,他推崇早起,把早起作為第一要做的任務,認為治理國家要以不晚為起為本。

節儉廉潔一直以來都是我們中華民族所提介和發揚的。儉廉人生在世,需要長相廝守的東西很多,居家過日子,最重要的莫過於守儉;做官忙事功,最重要的莫過於守廉。一儉二廉,自然成了曾國藩約束家人的道德規範。他自己首先親身體驗,努力實行。終身自奉寒素,清淡度日。他說:“曆覽有國有家之興,皆由克勤克儉所致。其衰也,則反是。”廉需儉養,儉因廉生。所以,他反複強調做官以不要錢為本。做官而不發財,是守廉的基本之義。一旦決意從政,就要斷發財之念。不貪財,不苟取,是曾國藩為官之信條。在當時的那種曆史背景下,能有像曾國藩這樣清醒的認識和清楚的交代,反映了曾國藩遵守傳統道德的封建士大夫風貌。

中國人向來都喜歡謙虛謹慎,曾國藩更是這樣的一個人。怎樣識別謙與不謙?曾國藩指出:“謙之存諸中者不可知,其著於外者,約有四端:曰麵色,曰言語,曰書函,曰仆從屬員。”這就是說,謙謹是存之內心的,是自然而然流露的,流露在外表的,主要有四個方麵,一是麵色。看一個人是否謙虛謹慎,一看麵色就知道,那些習慣於自以為是,頤指氣使的,往往一副舍我其誰的麵色,目光咄咄逼人,讓人難以接受。二是言語。言語是思想的外殼,驕橫的人並沒有在額頭上寫上驕橫二字,但言語之間透出的橫氣、霸氣,卻讓人感到難以接受,因之欲要謙謹,必得言語溫婉。三是書函。言語一變成文字,就白紙黑字了,所以落筆亦慎,用詞亦圓融,不要口氣太大。四是隨員。為官不但自己要謙謹,還要讓隨員們學會謙謹,有的隨員頗有氣焰,狐假虎威,反而添亂幫倒忙,毀了主子的名聲。所以在選擇帶隨員的時候一定要謹慎,管教隨員的時候也要嚴格。

曾國藩的這種文化性格的形成,在湘湖士人性格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一方麵,湘湖之地由於遠離中原發達地區,地僻民窮,其地理自然條件比中原地區具有更大的複雜性和多變性,在“篳路藍縷、以啟山林”的艱苦創業中,鑄造了楚人倔強、執著的地方性格和獨特民風。近世湘湖士人勇於任事、敢於犧牲的堅韌性格即由此而來,在曾國藩身上表現得尤其明顯。另一方麵,兩宋以後,湖南成為“理學之邦”,儒家思想成為湖湘士人的基本信念。曾國藩出生在這樣的文化環境中,經過儒家文化的長期熏陶,理學觀念的艱苦修煉,遂又體現出儒雅的、圓融的、高度教化的一麵。曾國藩將兩方麵完美地融會在一起,於是就有了適應當時特定環境的儒雅的“血性意誌”和性格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