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見大篇(20)(1 / 3)

當太平軍進攻廬州時,江忠源已經危在旦夕了,曾國藩還是拒絕出征,僅僅隻派劉長佑和江忠睿率領1000名新勇士由陸路趕去支援。結果江、吳二人先後兵敗自殺。這對曾國藩是個沉重的打擊。江忠源在曾國藩諸門生中,辦團練最早,最有實戰經驗,同時也任職最高,最得清政府的信任。曾國藩曾打算練勇萬人交江忠源指揮,完成鎮壓太平天國革命的重任,而自己隻在後方辦理練兵籌餉等事。沒想到還沒有到出征的時候江忠源就斃命,這無異於砍去曾國藩的左膀右臂,使他明知自己不善帶兵而又不得不親自出征。吳文鎔的死對曾國藩打擊更甚,吳文鎔任湖廣總督,既是曾國藩的老師,又是他強有力的後台。若吳文鎔仍然還活著的話,處處有人幫他說話,也許不至於讓曾國藩陷入後來那樣的政治困境之中。從這裏可以看出吳文鎔對曾國藩的幫助有多重要。

可以看出來,曾國藩一再堅持不輕易出省作戰的方針是正確的,雖然說他贏得了充分的時間來做準備,為他以後軍事勝利打下了基礎,但是同時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這是曾國藩不同一般曆史人物的地方。曾國藩深通天道盈縮、洪荒變換的道理,他常常告誡諸將說:寧可好幾個月不開一仗,絕不可以開仗而毫無安排、準備和算計。凡是用兵的道理,本來力量強而故意顯示給敵人以懦弱的多半會打勝仗,本來力量弱小而故意顯示給敵人以強大的多半會打敗仗;敵人向我進攻,一定要仔細考察衡量而後應戰的多半會打勝仗;隨意而沒有仔細考究衡量,輕率地發兵向敵人進攻的多半會打敗仗。兵者是不得已而用之的,應常常存留著一顆不敢為先之心,必須讓對方打第二下,我才打第一下。與強悍敵人交手,總要以能看出敵人的漏洞和毛病為第一重要的道理。如果在敵方完全沒有漏洞、毛病,而我方貿然前進,那麼在我方必有漏洞和毛病,被對方看出來了。不要乘自己有急躁情緒的時候,不要為大家的議論所動搖,自然能夠瞄準敵方可破的漏洞。他的這種軍事計謀不但值得我們今天的人去研究,而且為我們留下了一筆不朽的“財產”。

1854年初,湘軍組成陸軍十三營,水師十營,共一萬七千多人,會集湘潭,準備同年正式出師與太平軍作戰。曾國藩以自己的名義,發出了一道檄文,誣稱太平天國為“粵匪”,說他出來鎮壓革命,不僅是為了保衛清王朝,而且是為了保衛整個的舊傳統。他號召一切“讀書識字者”要為維護以孔孟為代表的名教而戰。

曾國藩實踐了自己所說的諾言。1854年他率領湘軍在湖南、湖北對太平軍進行瘋狂的反撲。12月,湘軍進圍九江,形勢對太平天國很不利,曾國藩得意忘形地叫嚷:“肅清江麵,直搗金陵”。為了扭轉這種被動局麵,太平天國派石達開等率軍西援,在湖口、九江戰役中,痛殲湘軍水師。開始,湘軍初戰,連敗於嶽州(今湖南嶽陽)、靖港,曾國藩為此憤不欲生,投水自殺,被其左右救起。後重整軍實,複占嶽州,攻陷湖北省城武昌,奉詔署湖北巡撫。此後用兵更為謹慎。旋因朝廷恐其於地方勢大,又被解署任,以後長期隻以侍郎虛銜領兵。1855年2月11日,太平軍放火焚毀停泊在江麵的湘軍大船百餘艘,奪得曾國藩座船,曾國藩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投水自殺,被嘍羅救起,倉促逃入南昌,陷入到太平軍的包圍之中,使他“呼救無人”,“夢魂屢驚”。

次年9月,督其弟曾國荃攻陷安慶。11月,加太子少保銜,奉命統轄江蘇、安徽、江西、浙江四省軍務。向朝廷舉薦左宗棠督辦浙江軍務、李鴻章出任江蘇巡撫。1862年,以安慶為大本營,命令曾國荃部沿江東下,直逼天京;命左宗棠部自江西進攻浙江;命李鴻章部自上海進攻蘇南,對太平天國實行戰略包圍。10月,湘軍與李秀成等部數十萬太平軍在天京城外激戰,持續圍困天京。至1864年7月,終於攻破天京城池,完成對太平天國起義的鎮壓。朝廷褒功,封曾國藩為一等毅勇侯,加太子太傅,賞雙眼花翎。

1865年5月,曾國藩奉命督辦直隸(約今河北)、山東、河南三省軍務,鎮壓撚軍。他駐營徐州,先後采取重點設防、憑河築牆、查辦民圩的方略,欲在黃河、淮河之間,運河以西,沙河、賈魯河以東的區域殲滅撚軍,因師久無功,次年冬清廷改派李鴻章接替,命其回兩江總督本任。1867年,調任直隸總督。1870年6月21日,天津發生教案,天津數千名群眾因不滿法國天主教堂拐騙人口、虐殺嬰兒,群集在法國天主教堂前麵,怒斥侵略者的殘暴罪行。法國領事豐大業認為官方沒有認真彈壓,持槍行凶,他在街上碰到天津知縣劉傑,又向他開槍射擊,當場擊死劉傑仆人一人,激起群眾更大的義憤,群眾當場毆斃豐大業,放火燒毀教堂。事件發生後,英、美、法等國聯合提出抗議,並出動軍艦逞威。曾國藩回天津後,按照他向來媚外方針,奉命前往查辦,屈從法國勢力,處決、遣戍官民數十人,先後有二十名中國人,無辜慘遭殺戮,二十五人充軍(天津地方官也被革職充軍)。曾國藩的賣國行徑,引起全國朝野的唾罵,連他的湖南同鄉,也把他在湖廣會館誇耀其功名的匾額砸爛焚毀,他自己則在人人皆說可殺的責罵聲中可恥地死去。並受到社會輿論譴責。9月,還任兩江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