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墨說的不錯。弓衛擅長遠攻,而且功力不弱,一旦我被付子墨拖住,他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將杜渺擊殺。
付子墨笑眯眯地道:“你也別生氣。我義父,也就是樓主,一直告訴我,自己的命應該握在自己手裏。跟你合作,我必須多加小心,我也不希望河灘上的事情再次發生。我覺得……”
“那好,我不問了!”我不等付子墨說完,就強行打斷了對方,從背後抽出刀來。
“你真想動手……”付子墨臉色一變,連退了幾步,弓衛也彎弓搭箭往我身上瞄了過來。
我冷聲道:“我不是想跟你動手。但是,我也警告你,最好不要對我出手。”
我揚刀指了指弓衛:“不管你們誰動手,我都不會還手。隻要我一死,你們兩個誰都別想活著出去。”
“你……”付子墨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論單打獨鬥,杜渺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就能活活咒死任何一個高手。他現在不出手,是因為沒有詛咒對方的媒介。隻要二層多出一具有血有肉、靈神沒散的屍體,杜渺就能把付子墨他們統統幹掉。
咒師可怕,就在於他們能殺人無形。但前提是他們手頭得有施展咒術的媒介。
因為盛家人身上有儒門正氣,就算他們死了,屍體被杜渺拿來當媒介,咒術也施展不開。杜渺混在盛家的隊伍裏,邪異樓和狼盜卻沒在他身上多做糾纏的原因就在這兒。但是,杜渺拿我的屍體當媒介,效果就不同了。所以,付子墨在沒幹掉杜渺之前,絕對不敢殺我。
我向付子墨笑了笑之後,揮起長刀往樓板的正中心上砍了下去。長刀剁上生鐵之後,火星四射,金戈交鳴的聲響震耳欲聾。
沒過多久,龍首廟外麵就翻起了滔天巨浪,層層浪花一個接著一個炸碎在樓欄上。撞碎的水珠漫天飛灑之間,竟然在樓上掀起了陣陣雨點。
看樣子,樓下的雙頭蟒已經受不了聲音的震蕩,開始躁動發狂了。
付子墨急聲道:“李孽,你先等一等,我還沒布置……”
我對付子墨的喊聲充耳不聞,一刀接著一刀的向樓板上砍了下去。樓外驀然炸起一道衝天巨浪,兩顆蛇頭在同一時間出現在樓欄外側,四隻紅光四溢的眼睛同時向樓裏逼視而來。
“二龍戲珠……”弓衛手搭雙箭猛一轉身,在目光與蛇眼接觸的刹那之間,本能地發出一箭,直取蛇頭雙目。怪蟒左首上揚躲避箭矢的刹那之間,右首猛然撞碎了樓欄,腦袋貼著地麵飛速遊進幾米,直奔我左腿的方向狂噬而至。
我側頭看了一眼,就轉過了身去,狠狠一刀砍向樓板。杜渺快步搶進想要將我推開的刹那間,怪蟒的腦袋也停在了距離我一米左右的地方。
一般成了氣候的蛟蛇都有吸氣吞人的本事,隻要獵物的體重和身材不算太大,蛟蛇就能在隔了三五米的距離上把對方吸進嘴裏,慢慢吞噬。
我出刀之前就估計到,雙頭蟒應該是出於某種原因,上不了二樓,即便能到樓上,也不可能控製全場。否則,以蛇類慣於複仇的性格,雙頭蟒不會在吃了大虧之後,又縮回水裏不動。
雙頭蟒敢貼地遊上樓頂,把我當做獵物,應該也是覺得自己能在杜渺他們反應過來之前,一下把我吸進嘴裏,拖著我潛回水底。
我們雙方都在估算,也都是試探,就看誰的算計更準一點兒。
電光石火石之間,一直憋著氣息的怪蟒陡然在我身前張開了大口。
我眼看兩顆帶著倒鉤的蛇牙在我眼前一晃而起時,伸手從身後抓出了一捆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