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錦輝縱身躍起斜踩梁柱,兩腳一倒雙手一伸,勾住了房梁,再一擰腰轉胯,人已蹲坐在梁上。
浸淫官場十餘年,還有這般身手,著實不易。
顯然段錦輝對自己的表現也很滿意,伸出右手拇指在鼻尖上輕輕一劃。
這是他的習慣動作,每每大功告成時就來那麼一下。
房梁上積了厚厚的灰塵,除了留有幾串細細的鼠爪印,並無它物。
段錦輝心裏一緊,差點掉下去。
“臭小子竟敢耍我!”
段錦輝意識到是葛雲飛的錯,眼前隨即浮現出那張小白臉。
同時浮現出的還有白晶晶的眼神兒,在夏吉平家裏時,白晶晶看葛雲飛的眼神兒。
當時段錦輝就留意到了不對勁,但礙於人多沒好發作。
雖說是白晶晶看的葛雲飛,其實並不關葛雲飛的事,但是現在老子就是要算在你頭上,你能怎地!
段錦輝怒從心起,一拳砸在腳邊的房梁上。
“咚……”
段錦輝是何等人物,他一聽就知道這是敲在空心木頭上的聲音,即使裏麵塞滿東西,那一絲細微的差別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他拔出手槍,用槍托又輕輕地敲了兩下,確信無疑。
他俯下身子,眯起眼睛仔細觀察,終於發現一圈細細的鋸痕,因為房梁上光線太暗,不湊到跟前根本發現不了。
段錦輝心中一喜,麻利地從鑰匙扣上取下瑞士小軍刀,掰出刀刃,試探著插進細縫裏,用力一挑,撬起一塊磚頭大小的木蓋。
這段房梁被掏空成一個小匣子,底部鋪了一塊紅布,上麵放著兩件東西,也分別用紅布包著。
段錦輝順手拿起一個紅布包,打開一看,是一顆乒乓球大小的石珠。
原本平淡無奇的石頭珠子,沒了紅布的包裹,竟慢慢發出淡綠色的光來。
那光越來越強,不一會就照亮了周圍兩三米開外的範圍。
“夜明珠!”
段錦輝大吃一驚,世上真的有這寶貝!
原以為隻會出現在小說電影裏的夜明珠,此刻居然在我的手掌心裏,我不是在做夢吧?
段錦輝做夢也不會想到此行竟有這般意外收獲,他趕緊把紅布裹上。
綠光消失,世界似乎重又陷入黑暗,一個邪惡的念頭卻在心中悄然發芽。
段錦輝把珠子揣進右邊的內兜,身手又把匣子裏另一個紅布包拿出來打開。
不出所料,就是它了!
懷裏揣著夜明珠,再看這同樣堪稱世間極品的雞血龍鳳玉,段錦輝已經沒什麼興致了。
隨便一裹,揣進了左邊的內兜。
他把木蓋子重新蓋上,又握起拳頭砸實了,縱身跳下房梁。
院子裏,那女人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傻了一般。
葛雲飛站在一旁,用食指和大拇指捏著一柄菜刀。
臉上的血不知什麼時候洗幹淨了,頭發濕漉漉的。
“怎麼了?她要砍你呀?”
段錦輝一邊彈身上的灰塵,一邊走過來,臉上掛著笑。
“是啊,這個瘋女人,差點要了我的命。”
葛雲飛把菜刀遞到段錦輝麵前,他知道這是凶器,要妥善保管留作證物。
段錦輝瞄了一眼,並未去接,轉而走到女人身邊。
“行啊,挺厲害啊,敢襲警。”
他戳了戳那女人的肩膀,忽然感覺不對勁。
又捏了捏,果然不對勁!
他轉過臉來看著葛雲飛,一臉驚訝,像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