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過頭閉眼不理他。
“流血多但好在都是皮外傷,醫生說住院三天就能出院。撞到你非常抱歉,這是我名片,出院後要是有什麼後遺症你可以隨時打電話聯係我。”
瞄一眼床頭櫃上躺著的銀灰色名片,我說,“皮外傷是沒什麼,可是額頭縫的那五針,就算恢複的再好,也還是會留下疤,你知道臉上有疤對女孩子意味著什麼?”
“我會開張20萬的支票給你,你去做修複。”
我一愣,這口氣……得讓多少為生計而努力拚搏的人們厭惡到吐血啊!其中自然也包括我。
理智上,我是不應該收下這筆錢的,就像他說的,責任不全在他,是我自己衝出去被撞的。可是情感上,我討厭他這種傲慢的語氣和態度。
20萬……看來是家底豐厚呢。
“那我就先謝謝了。”
“不客氣。”
晨曦透過白色的窗簾照了進來,我一夜沒睡,傷口痛,而且在陌生的環境裏我睡不著。
那個叫譚宴哲的男人走了,我看一眼桌上的名片,除一個名字和一個手機號外,再無其他。
在護士的照顧下我簡單吃過早飯,水泉就風塵仆仆的衝了進來,見我頭上纏了不少紗布,他驚訝不已,劈頭就問,“毀容了沒?”
我朝他翻白眼。
“毀容了我一輩子嫁不出去,就麻煩你這位弟弟養我到老了。”
水泉鬆了口氣,拉了張椅子坐下,“接到你電話我嚇了一跳。”
我將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毫無遺漏的說了一遍,末了,我朝那張名片努努嘴,“你也算半個名人了,沒少接觸那些上流人士,看看這個名字你認不認識。”
“不認識。”水泉很肯定的回答我,“不過我可以幫你去問問小雅,那個圈子,她認識的人多。”
我差點忘了,小雅的爸爸可是s市副市長,我弟弟女朋友是個徹徹底底的官二代。
這事兒就這麼交代給水泉了。那個叫譚宴哲的男人,自那個早上離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而那天看到的那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在我住院期間每天傍晚都會過來,問問我傷口愈合的情況,然後讓我好好休息就走了。
到了第三天下午出院時候,那中年人又來了,他去結了賬,帶來一張支票和一張事故後責任說明確定協議。我看看他一成不變的公式化表情,再看那張協議,在最後大筆一揮簽了自己名字。
水泉在邊上狐疑的看看我,我不理他,大大方方的接過支票放進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