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虛道,“見解談不上,道理其實很簡單,天下統一若水歸大海,水流則通,諸侯似水,今,燕、晉、齊、吳、朔如五水分流,隻有不斷融合,才能可能大統,或者說‘先破而後立’。”
蘇筱和吳虛眼神同時一亮,他們的策略乃如何平衡各種勢力,燕雲飛卻反其道而行之,打破各種勢力的平衡,讓他們互相融合,留下幾大勢力再一次整合,則可出現天下統一的契機,雖未說出明確可行的方案,卻給他們指出了一條光明大道。
燕雲飛想利用吳虛與蘇筱的力量來破壞北燕向晉人的求和,吳虛的身份不明確,但卻絕不簡單,蘇筱的風派在各諸侯國間根深蒂固,勢力雄厚,有她們在暗中阻止,求和定困難重重。
“公子的想法如天馬行空,讓人深思。”燕雲飛的浪子行徑在她的心中衝淡了不少。
燕雲飛長身而起,“今日聽到眾位的言論令我茅塞頓開,在下有事,先告辭了。”說完領著龍行度等人匆匆離去。
吳虛挽留道,“李兄言論一針見血,如何先破而後立,可否點撥一,二?”
連蘇筱也流露挽留之意,可惜他無獵豔之心,淡淡笑道,“吳兄定會明白李某的意思。”
回到府中時已是深夜,龍行度、計盜等六人被他聚集在房中商量要事。
精明的蕭殷帶著獨特陰柔道,“公子想破壞燕、晉之間的和解,得在丞相李蕭徽和封瀚、太子三人身上下功夫,一旦和解,最大得益者屬封瀚,而最大不利者則是太子和李蕭徽,依公子現在的身份,有些事情是可以做的。”說完陰陰一笑。
蕭殷綽號‘蛇’可謂名副其實,時刻感覺像一條在陰暗中伺機傷人的毒蛇。
“要李蕭徽反對易如反掌,可要封瀚就範難上加難。”
燕雲飛笑道,“其實要封瀚反對和解並不難,你和蕭殷、苟道帶上我的令牌,隻需如此就夠了”。
六人一聽,相互對視一眼,眼中懷帶著畏懼和敬意,“公子此計,定能叫封瀚進退兩難。”
燕雲飛用尾指輕輕的敲擊茶幾,眉頭輕皺,“你們可曾注意吳虛此人?”
龍行度道,“他見到蘇筱時神色絲毫不變,定是見慣此等場麵,其身份非富即貴,可在燕人和西晉中,吳姓中並無能人。”
苟道微笑道,“大哥可記得先生教我們識別奸細的絕活,若細看吳虛雖然白皙,卻膚色粗糙,尤其手掌有新生之痕,那是冷寒之地所致,齊、吳此時的天氣溫和濕暖,很少有人會出現這樣的現象,眼大而下顎狹長,身材比一般人顯得粗壯和魁梧,不似晉、燕兩地人,最重要他話音中帶著南朔人特有的語調,加上他在說起南朔時的形態,我敢斷定此人十有八九為南朔人。”
燕雲飛淡然道,“吳虛的名字也是假的,吳、虛二字,乃虛無之意,越來越有意思了,與晉人和談何等大事,南朔不趟這渾水才怪呢,他來焚城必有所求,隻怕和我們目的一樣,阻止晉、燕和談。”
說到此處,燕雲飛、龍行度二人對視一眼,“風派。”因為風派有能力影響西晉最後的決定。
兩日後,帶著燕雲飛的幾封書信,蕭殷等三人連夜趕往晉都裴陽,為他的下一步計劃作準備。
十來日,燕雲飛在李六的陪同下度過,按慣例在焚城內溜達,從李六口中探到了不少關於李信的事跡。
緊跟其後的李六靠前一步道,“虞美人的事,穀大人辦好了,老爺來信叫少爺一起回去。”李蕭徽的信三日前收到,心中暗道,該去晉國的時候了。
海山樓,龍行度與燕雲飛二人靠窗而坐,位置都沒有變,但燕雲飛的身份變了,由一落魄公子成了丞相的兒子。
望著門口處目光神遊的李六,龍行度似下重大決定般道,“公子納玲妹為妾吧。”
燕雲飛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麵帶錯愕,“什麼?”
龍行度語氣淡然道,“玲妹之事不可久拖,李六可是花叢老手,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納妾。”
燕雲飛回過神,無奈笑道,“隻能如此了,不過……。”本想說未取妻而先納妾,虧欠於葉玲。
龍行度截過話頭,“玲妹那裏你無須擔心,我自會解釋。”
夜,格外的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