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失聲,隻留一個男子血紅著雙眼凝望,純白的雪在他的世界如血染的淒涼,每片雪花的落都是他不可承受之重。……
孤寂終不是主調,那怕是寥無生機的無盡大山。一聲啼哭打破淒傷的畫,一聲娘卻讓活過來的畫凝噎淒涼。
塵煙散去,露出一個柔弱的嬰兒全力抓住一把鐵劍的劍身,不顧血流,當然更沒人注意到血並末順利流下,而是消失在劍身。婦人活下來了,至少現在是。身子柔弱如紙張,眼中的激動如火。男子卻呆滯了。鐵劍掙了掙,卻放棄逃脫這個孱弱嬰兒的掌握。但放出一道劍影,直奔婦人。
終於火焚滅了紙,紙卻綻放燦爛的笑。男子為他瞬息的呆滯付出痛苦的低吼,終幹得到婦人所化塵埃劃過指隙的安慰。雪還在下,絲亳不為所動,盡管男子的悲傷已讓附近不可能有積雪,但雪還是白了他的青絲,指尖滑落的血依然是冬唯美的紅梅。
他痛苦地飛向嬰兒卻力圖擁抱的是劍。口中悲呼的斷月訴說著無法挽回的傷。斷月是把神奇的劍,它選擇它的主人,它遵守它的規則。雖然今天沒離嬰兒而去有些破例,卻徒增它的神奇。
它對男子試圖的挽留隻回應了“他有些累了,另外抺除他這段痛苦的記憶吧!”
…………
時間恍惚就是八年,當初的嬰兒已經八歲了。
燎燎的夏的中午總是讓人欲睡,熾烈的熱拌著林間特有的陰涼,讓人閑度的美好享受。然而八歲的可憐娃仍在搜尋著晚餐,早飯已不堪,晚飯希望好些吧!孩子的世界少有痛苦長存,那怕這可憐娃。
“哈哈,竹鼠。好肥美的大竹鼠,別跑……”一個稚嫩的童音響徹樹林,其中透著滿滿的歡悅。一身破爛麻衣,襯著輕快的步伐,天真叫囂著這昏睡的節奏。他向前方追去,一隻被驚岀洞的竹鼠正慌忙的在竹林中亂竄。風吹過,葉飄落,灑灑的看看這場本來殘忍的生死追逐。偶有一兩片葉飄落在娃的肩上,劍上。娃隻是保持一個獵人的專注。也不知追出多遠了,娃收起了戲耍的心態,準備出手抓捕。隻是竹鼠突然不見了,環顧四周也不知道追到那哪兒了。不過這不是問題,隻要竹鼠在,就有肉吃。早一頓,晚一頓也無妨。孩子眼中閃過狡黠的光。猛地抽出身後的劍橫掃,掀起陣竹葉兒飛,隻留一隻竹鼠在中央戰栗。撲閃的亮眼睛幾次攻垮孩子心靈的防線,隻是轉念想到自己和可憐的老爹已多少頓沒得到點油腥子吃,才狠心用劍背拍暈竹鼠。
隻是好像迷路了,迷路無需擔心,隻是美味的大餐需要推遲。反正老爹餓不死,這他在四歲那年已經驗證出來了。家周圍的竹林有多大不知道,反正沒什麼危險,風景倒不錯。嗯,對,迷路也是種享受。孩子從什麼地方摸出條細繩,拴在竹鼠頸上,以防它醒來逃走,好好的肉宴就此飛掉。繩是孩子用家附近的絲竹蕊搓揉而成的,如此細細根也能吊起上百斤物體。孩子看向天邊的太陽,離落日隻有一個時辰了。拍拍身後的劍,愉悅道“斷月,我們又要開始新的征程了。”
月已升起,在竹林中投下斑駁的影,孩子還未歸家。夜的竹林陰森,隻是孩子早已習慣,反覺一陣靜謐。前方傳了潺潺水聲,孩子欣悅奔往。這是一條清澈小溪,孩子第一動作是好好灌上一大口水,拿出幹糧果腹。再弄醒竹鼠逗弄一下又打昏了。漸漸地月已升高,孩子欣然起立,卻見溪邊林子竟出奇的稀疏,溪中月斑浮沉,躍過塊塊卵石,嘻嘻遠去。風過了,水去了,曲成了,人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