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月,你瞧,多美啊!”娃總是與背後的劍分享。語罷,便拔劍舞。月光如紗,夢幻般地為娃披上華裳;劍光爍爍,似切得月影支離破碎。孩子的劍舞,哦,不如說揮劍吧!毫無章法,娃偏生流暢寫意。孩子沒學過劍法,劍術。從小受教的劍道卻讓劍道宗師寒顏。舞罷,覺睡。
翌日,第一抺陽光叫醒了孩子的眼晴,第二抹陽光灑落草間,又隨露濺落,迷離的七彩籠罩,第三抹陽光叫醒霞光。漸漸地起晨霧,白茫茫一片安詳。孩子敲醒竹鼠,聽一曲水歌,踏一路卵石,茫茫中任腳丈量溪流的長。溜鼠,其實是想憑鼠的感知躲避可能存在的危險。隻是數次之後,鼠也呆惰了。咻的一聲,一道模糊的影子自霧中射出。可娃的劍更快,不見他有何動作,影子便失控地落入他手中,一動不動,是條竹葉青,卻被娃劍背的力道震暈了。“這是第九條了,這傻鼠,讓他探路,怎麼做起了誘餌?嗯,九條差不多了吧。九龍烹鼠。哈……”孩子弄暈竹鼠,放入懷中,便原地揮劍,等霧散。
霧漸散,陽光愈加明亮,竹林的葉梢掛著露珠閃閃發光。啾啾鳥鳴跳脫昨日夢的困擾,迎來新的天。劍舞罷,便見此明亮風光,倒也番享受。卻不知行至何方,家已不見,隻能跟隨心中的呼喚。隻是如今,他卻追尋另一種不同於家的呼喚。日頭漸漸跳過樹尖,暑熱發揮著獨有的風情,林問的蔭蔽讓人更加昏覺。娃有些遲疑了,現在離家的直線距離估計超過四十裏了吧,曾經最遠的一次不過是去年的三十裏。前方,溪林進入較密的竹林,青色中隱隱有些紫色。可娃現在卻想回家了,四十裏的確有些遠。一陣微風吹過,吹得心中歡快輕躍,再足踏清涼的溪水。身後竟傳來陣輕悅的聲音,婉轉清亮。娃停下歸家的步伐,轉身朝那溪水流進處走去,青色慢慢被紫色渲染,彌漫。這是幽鳴紫竹,娃欲尋它做風鈴好久了,可如今卻如魔愣般視如不見。紫色又慢慢轉為青色,隻是這片青竹卻如玉,上有些許小孔,聲音便是從中發出,若是晚上來還可見竹泉湧出。隻是娃也對它視而不見。娃癡般淌過一個淺潭,來到一塊青蔥的小浮島上,中央豎著根青簫。娃雙眼無神,手搭在青簫上,用盡全力,卻撼之不動。豆大的汗珠滾落,斷月閃閃,娃手上多了條血痕。血被簫吸收,亮起微弱的青光,咻的一聲便被拔出。娃腦中響起“唳天簫……”便暈厥過去了。周圍的竹林漸漸化為普通,溪流一路暢通無阻,淺潭好像不曾有過。
竹林邊緣一道虛影慢慢變得真實,是一個白發男子。“櫻,你的唳天簫他得到了,我們的兒子終究不凡。”
一處隱室中,一道聲音響起“唳天簫出,不知又要搖動幾多風雨?”
一處秘地中,一聲吼道“唳天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