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簫劍(1 / 2)

娃悠悠醒來,看著熟悉的房間,眼中透著迷茫。之前的一切似乎是個夢,可一伸手卻碰見枕邊的青簫。這一幕清楚的告訴他,之前的並不是夢,可他又是怎麼回來的?難道是父親?抬頭,小小的竹屋頂掛著他曾想要的幽鳴紫竹做的風鈴。微風混雜著竹屋特有的馨香吹過,帶來陣陣悅耳的聲音。娃拿起手邊的劍,輕輕摩挲,目光的發散表示他正在思索父親反常的行為,卻毫無所得。吱呀一聲,小屋的門被推開了,娃眯著眼看著從門口進來的白發男人。男人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手中端著娃的“九龍烹鼠”,乳白的湯汁中沉浮這美味的肉肴,濃濃的香氣讓人口水直流。男人溫和的問道:“你跑這麼遠,就是為了這根簫?”

娃皺了下眉,感到陌生。想了想,才淡漠的說:“這叫簫?”

男人感到了娃的冷漠,不由一陣心痛,隨之而來的是懊悔:男人過去太執著於過去了,疏忽了娃。在娃三歲能跑之後,幾乎都是娃在照顧他。之所以教他劍道,也是因為娃手中那柄劍。

男人尷尬了瞬間,便恢複正常,用更加溫和的語氣道:“這是你娘留下的。”語氣中的懷戀似突破生死的壁障。

娃並沒有什麼反應,對此,他既無溫暖的感受,甚至連正常的怨恨都沒有。娃繼續沉默的思索,眼中的疏離仍舊。男人終於敗退,忙道,“既然你與它有緣,這兒有支簫曲,你好好學。”說完放下一塊玉簡便慌忙離去。

傳功分心心傳功與玉簡傳功。無疑心心傳功是上乘,男人來的目的之一便是傳功,但他實在怕娃冒出一個“娘是什麼?”之類的問題。

娃把玩著玉簡,有些無措,他不知道如何用。玩了會兒,沒有結果後便端起佳肴……

“味道怎麼樣?”娃一出來,坐在門外的男人便柔聲問道。

“有點鹹。”

“……你該有個名字了,名字是一個人的一部分。它代表著這個人。”

“叫什麼?”

“你自己取,想好了告訴我。……我是你爹。”

“嗯。……這玩意兒怎麼用?”娃拿出玉簡。

“……”

夜,月光爬進欄窗,白色的得靜謐安詳。娃舞完劍,回到小床,摸出懷中的玉簡,放在額頭,全身心地去感受。第一次經曆類似的事,娃有些緊張,下意識地摩挲身旁的斷月。突然,玉簡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娃的腦袋:

《簫唳天曲》

一簫一世唳,一唳一蒼天,一天一宏曲,一曲一浮沉。起起落落多少年,百萬潮頭英雄喪。看著浮起繁華萬千,閱盡沉落英雄無數。天道荏苒,歲月不更,簫奏浮沉,悠揚唳天。是唳天簫唳,故簫唳天曲。

曲者曲,浮浮沉沉,浮者驚天地,沉者慟山河。唳浮聲,殺人於有形;唳沉聲,殺敵於無形。唳浮沉,作宏曲,逆蒼天。

浮聲……

腦海中悠揚的聲音響起。帶給娃無以複加的震撼,娃在腦海中四處張望,卻看不見什麼。娃迷茫的睜開眼睛,發現手中的玉簡已經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整頓下心緒,娃便沉沉睡去了,這次,接受的信息有點多。自此,娃每天除了練劍,又多了門吹簫調劑。

……

時間易逝,不經意間已是炎夏轉寒冬。娃迎來了他九歲的生日,雖然對此沒有什麼概念,但白發男人記得。五個月以前,男人便對娃好了很多,可是娃眼中的冷漠沒有一絲變化。除了剛開始的驚訝,娃對此並無其他情緒。不過娃樂意的是男人對他的指點多了,無論是劍道還是簫曲。娃本身的劍道就足以讓宗師汗顏,再加上男人的指點,娃在劍上的天賦又讓別人難以望其項背。所以娃九歲的劍道已經直追男人了,可惜他仍不會劍術和修煉。

如同平常一樣的到了晚上,娃準備上床睡覺了。男人突然喊道:“到這兒來一下。”

娃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男人正坐在一堆篝火旁,神情專注的烤著一隻野豬。這是娃見過的最大的食物,烤得焦黃的豬肉上時不時滴下一兩滴油,落入篝火中,濺起明黃色的火焰。男人開始加上調料,誘人的香味讓娃吞了吞口水。男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