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婦女翻身得解放之後幾十年的男女平等教育把很多人培養成大女子主義,比如我。yy的時候總幻想著女娶男嫁,三夫四侍的生活,不過等我有可能實現這個夢想的時候,其實審美觀還真一下子轉不過來。
第三天早上,我被林玄月嚴令禁止外出,居然還在我門口放了兩個衛兵把守,說什麼如果出去後果自負等等。看來有什麼大人物要來了。果然快中午的時候,畫舫的地麵震了一下,應該是有另一艘船靠過來了,不過應該是在我窗口的相反方向,所以我什麼也沒看見,不過隱隱約約聽到叫“主上”的聲音。
晚上天有點悶,像要下雨的樣子。我被關了一天,百無聊賴,送飯的都是那個秋桐,我懶得跟他講話。所以就趴在窗口托著頭看星星,沒有汙染的世界,滿天的繁星,真是好看啊,可惜我竟然一個星座也認不出。老天啊,你這是把我送哪兒去了?不對,你還是我原來那個老天嗎?
門外傳來兩個侍衛的竊竊私語:“妹子啊,幾年沒回家了?”
“快八年了吧,唉,都不知道家裏人怎麼樣了,有的時候想著請辭算了,可是像我們這樣的,又沒有別的手藝。”
“是啊,去年請辭的吳梅大姐聽說上個月又回京城了,鄉裏一場兵禍,又一場瘟疫,她家已經沒人了。”
那個年紀小一點的侍衛說著說著已經有點啜泣起來:“我這幾個月給家裏寫信,都沒有回信,心裏真怕出什麼事啊!”
我趴在窗口看星星的興致全無,確突然想起中學學過的一首樂府民歌,不知不覺念了出來:
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道逢鄉裏人,“家裏有阿誰?”“遙看是君家,鬆柏塚累累。”兔從狗竇入,雉從梁上飛。
中庭生旅穀,井上生旅葵。舂穀持作飯,采葵持作羹。羹飯一時熟,不知飴阿誰。出門東向望,淚落沾我衣。
從隔壁窗口傳來一聲長歎,一個略顯衰老的聲音說:“隔壁窗的姑娘,可否過來一敘呢?”
嚇了我一跳,原來今晚睡不著的人還挺多。
林玄月推門進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不是說不讓你亂說話了嗎?盡給我找麻煩。主上要見你,等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你可要斟酌著點兒。”
我嘴上應著跟在她後麵,心裏說我對你們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你讓我斟酌什麼呀?
林玄月帶我進入這艘畫舫的正廳,再往裏是一間古樸的書房,擺設簡單而雅致,隻有一整麵牆的書架和正麵一張低矮的書桌,書桌後席地而坐的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婦人。她簡簡單單的梳一個髻,用一根玉簪隨意的束住,身上是一件暗紫色的長袍,黑緞鑲邊,身材已有些發福,臉上有幾條細微的皺紋,顯得閑適安詳。隻是在我進來時她抬頭看向我的時候,一雙鳳目裏精光一閃而逝。我在古裝片裏可沒看到過這麼有氣度的老太太。
“前輩,不知前輩叫晚輩來有何吩咐?”我進門後拱拱手。
“坐。”老太太繼續在她案頭的一疊什麼東西上寫字,那氣質,總之感覺很領導。
我四下看了看,也沒凳子,坐墊什麼的,就席地而坐。
半晌沒人理我,房間裏靜悄悄的,我的手開始無聊得癢癢,想挖鼻孔,原諒我吧,誰沒點兒小毛病呢。心裏想這老太太不是叫我過來一敘嗎?就這麼敘?
又過了好一會兒,在我都想打瞌睡的時候,老太太才合上手裏的卷宗,眯著眼睛看著我說:“沈小姐哪裏人啊?”
這種查戶口的問題我早就預備好答案了,隨口就答“梅莊”,這個答案就跟說馬家莊,李家村一樣的,你根本沒地方查去,除非這個世界真的有一個很有名的地方,叫梅莊,我應該沒那麼準吧。
“哦,梅莊距這裏有幾百裏吧,沈小姐來是~經商?”
“呃~”我一頭黑線,難道真的有這麼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