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瑤。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玖。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楚南生隻是一個窮秀才,雖飽讀詩書,滿腹經綸,但才華終是及不上那些個早已名滿天下的才子們。
他的心願其實很平凡,考取個功名,做個小小的官,娶妻生子,贍養年事已高的母親,就這麼平平凡凡的過完這一生就夠了。
那夜,他在進京趕考的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進了間破廟準備湊合著過一宿。
這寺廟已是破敗不堪,四下蒙塵,頂上更是破了個大洞,冷風呼呼往裏吹。夜半時分,更深露重,他瑟縮成一團,迷糊間忽覺有一溫熱的物體鑽入了懷中,其毛皮的觸感可謂上乘。
寒意褪去後,他就沉沉睡了過去。似有若無的檀香環繞著他,夢裏隻覺特別安心,那香味,好似在哪裏聞過……
清晨醒來,卻見一名容姿絕麗的少年正臥於自己的懷中,睡顏美麗無比,而自己的一雙手,正環抱著少年。
楚南生自幼苦讀聖賢書,不曾與妙齡女子有過往來,平時更是一人獨處居多,何時與人如此親密過?當下飛紅了臉,火速抽手後退。
感覺到他的離開,少年慢慢睜開了眼,絕麗如畫的容顏注入了一抹靈動之色,更顯光彩動人。
“唔……你醒得好早……”軟軟的聲音還透著濃濃的睡意,旖旎異常。
“你、你……小兄弟是何時、何時……”他結巴著說不下去,滿臉羞赧之色。
“我看你昨夜冷得直顫想幫你取暖罷了。”他支起纖細的身子,肌膚細膩得猶如上好的羊脂玉,銀色的衣衫令他看上去多了一絲出塵的清冷氣息。
“這這這……”
“整一個書呆子,還是小時候可愛些。”他恥笑這理了理散開的烏黑長發,姿態中帶著說不出的魅惑,“哎,書呆子,你愣夠了麼?”
楚南生這才回神,見他湊過來,立刻又結巴了,“我我我……我不是書呆子,小生楚楚楚楚南生……”
少年半眯著明眸,笑得花枝亂顫,“書呆子,你好生有趣呐。“
“我都說了我不是書呆子。”一氣之下,話倒也連貫了起來。
“胡離。”少年忽而道。
“哎?”楚南生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說我叫胡離。”少年巧笑倩兮,眼中流轉著異常美麗的光彩。
胡離自幼父母雙亡,是被一個好心的樵夫收養了去采存活了下來。
但楚南生見他衣著華麗,氣度優雅,顯然非尋常人家,聽胡離如此說,不免疑惑。
說他笨吧,這會兒倒是聰明了起來。胡離給了他一記白眼,“笨!我可是做生意的,你當我的錢是偷來搶來的不成?”
倒也是……楚南生摸摸頭,嗬嗬笑了起來。胡離自此黏上了楚南生,說是與他同路,卻是整日拉著他遊玩。
“賢弟,賢弟,愚兄還得赴考,照現下這般玩樂下去,恐怕……”楚南生瞧見他不高興的樣子,話又咽了下去。
“說你是呆子還偏偏不承認,繞過這座山頭便是京城啦。”胡離坐在了高高的樹枝上,蕩著雙足,摘下樹上結的果子酒往楚南生的腦袋上扔去,“書呆子!”
捂住被果子打痛的頭,楚南生好脾氣地道歉:“原來是愚兄會意錯了賢弟的一番苦心,賢弟莫怪,愚兄這就向你賠不是。”說著,向胡離作了一揖。
胡離的臉再也板不下去,再度笑了起來,輕鬆一躍,站在了楚南生的麵前,“走啦!”
他這個賢弟好生厲害啊,不僅學識廣博,又有一身“武藝”,但為何隻做了個小小的酒樓老板呢?未免大材小用了些。
“賢弟如此人物,為何不去考個功名為國出力呢?”楚南生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胡離再度給了他一記白眼,“你以為官場那麼好混麼?況且那種東西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要不是為了……”他後麵半句話低得近似呢喃,楚南生根本沒聽見,於是請他再說一次,胡離沒好氣的道:“別總是愚兄賢弟的,聽著就別扭。”
“那……喚你離兒可好?”
聽見他這般親昵的稱呼,胡離竟罕見地紅了臉,楚南生乍見這等麗色,不免失神。胡離輕輕跺腳,轉過頭去別扭地嘟噥:“什麼啊,居然也會不好意思,他就是個書呆子嘛……”三天後,兩人到達了京城,胡離說讓楚南生住到他開的酒樓裏,楚南生也就跟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