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了夜晚,還沒有找到一個過夜的地方,那麼這個夜晚將會額外耗費自己大量的體力,對於現在這個嚴重缺乏蛋白質和脂肪的時代,在沒有後勤支持的情況下,會是最致命的。
流白找了點材料,回憶起倪叔那時候教自己做簡單卻實在的陷阱,流白苦笑了下,又想起來倪叔了,不過,也意味著自己從今天開始,要學會一個人了,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突然間,自己的世界就變成孤單單的了。
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流白心裏輕輕的歎息,想到這次任務的重要性,想想荒野上突然遇到的幾隊食血獸和食魂獸,以及在這吐家溝遇到的食血魔,和這幾個奇怪的,人。一切,讓這本來很簡單的任務,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也許,活不過明天了。又一次這樣對自己說到。
天亮了起來,流白也醒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爬出去,查看了下周圍的陷阱,都完好無缺。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早就習慣了饑餓伴隨的感覺,所以這次的感覺很奇怪,似乎全身的細胞都在呼喚,這種感覺很陌生,又似乎很熟悉,第一次見到白石頭的時候,就產生了這樣的感覺,現在想想還真是很不真實啊,白石頭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突然就消失了。
無奈的壓下了身體的饑餓,對於饑餓流白自有一套,就是想點別的,一會就會忘記了。對了,下一步怎麼辦呢?
倪叔死了,任務還要繼續,似乎自己記得,走之前隊長說過,這個冷庫是地下冷庫,很難找,但是冷庫下麵有一個發電站,如果情報沒有錯誤的話,發電站還在繼續工作中,尤其這種小型的裂變式核電站,一旦開始工作,無論隔音做的多好,那種特有的巨大噪聲也隔絕不掉。於是流白趴到地上,果然聽到了砰砰砰砰砰的聲音,隻是不太像噪聲,倒似乎是人的心跳,跳的比正常人快一些。
入口應該就再這周圍,應該會找到,流白心裏給自己打了打氣,悄悄向著廢墟中央也就是嵐離開的方向走去。
一個很大的大門,一片圍牆的痕跡,流白順著破敗的圍牆間的窟窿鑽了進去,一跨入圍牆,這種噪聲的感覺更加明顯,感覺自己走對了,心裏非常高興,站在那裏朝著一個兩層樓的方向,嘿嘿的笑了起來。
如果此時有熟悉流白的人在他身邊,就會發現,這樣的笑聲,絕對不會是流白能發出來的,隻是此時的流白,也陷入了一種全身帶來的欲望中,一種渴望,他知道,在那兩層樓下麵,有他此時所渴望的。
一進門看到一個有點破的樓梯,讓人都懷疑人走在上麵會把這個樓梯踩壞,順著樓梯可以繼續往下走,流白毫不猶豫的走向樓梯,衝了下去。一路沒有阻擋,異常順利的到達了底部,一麵巨大的鋼門,流白現在門前,看著微微開的一點空隙,剛好可以通過一個人,一閃身,消失在門內。
流白躲在一邊,看著不遠處的嵐和旋力,以及圍在他們周圍的幾隻食血獸和食魂獸,打鬥聲,嚎叫聲,反而讓流白從前麵的瘋狂渴望中,清醒了過來。
嵐的劍異常鋒利,卻又很柔軟,能夠輕易的切開連旋力的衝鋒槍都隻能留下白點的食魂獸的皮膚,所有的嚎叫,就是周圍被殺死前的捕獵者的哀嚎。嵐的戰鬥能力很強大,配上飄逸的身法,靈巧的薄劍在捕獵者周圍仿若白華,形成一席白練圍在周身飛舞,如果不是相襯在周圍的捕獵者,這畫麵也非常唯美。流白卻在一邊暗暗心驚,這樣的殺傷力力和她那容顏相反差,著實讓自己深深震撼了一把。
按照這個速度,這周圍的十幾隻捕獵者,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處理幹淨,最讓人驚訝的是,在普通人看來無法抵抗的存在,卻在這兩個人手裏過不了幾個回合,準確的說是這個女子,她已經脫離了普通人的概念,隻是,這個女子給流白的感覺,危險度甚至超過了食血魔,是一種令人心悸的感覺,螞蟻看巨象的那種壓迫感。
噗的一聲,嵐的軟劍似乎一層膜,被巨力戳了進去,形成一個完美的凹陷,借著軟劍反彈的力量,嵐後退五步,看著突然出現的長著翅膀的食血魔,周圍的食血獸都遠遠的躲開,形成一個包圍圈,把嵐兩人保圍在內。
食血魔對著嵐咧開大嘴,嘿嘿嘿的低笑著,嵐把軟劍一抖,在軟劍上形成一道波浪,劍尖直指食血魔,表情嚴肅,一邊的旋力輕輕靠了過來,對著嵐壓低聲音說到:股長,我們好像被包圍了。嵐看了旋力一眼,繼續露出不屑的目光,冷哼一聲道:那又怎樣,一群土雞瓦狗,誰能留住我。說著,緊緊盯著對麵的食血魔,也不看一邊臉色鐵青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旋力。
食血魔雙手上的爪子發著暗紅的光芒,雙翅一震衝著嵐又衝了過去,嵐讓過食血魔直充來的殘影,軟劍和紅爪輕輕碰在一起,發出嗤啦的金屬碰撞的聲音,嵐又身影一閃,原先站的地方出現一隻碩大的紅色拳頭,隨後氣流和破風聲呼呼的跟上,嵐一站定,手結一個印記,嘴裏念念有詞的,最後嬌和一聲鋒,印記的手掌在劍鋒上一摸,銀白的劍鋒,突然黯然無光。這時候食血魔又一拳轟來,嵐一手握拳,在身前化而為掌,突然撐起一片黃色的透明盾牌在手掌周圍,硬擋在食血魔拳頭前麵,無聲無息的,盾牌化成光華點點散去,食血魔身形後退三步,還未站定,隻見嵐隨著食血魔後退的身影,一劍對著心髒部位戳來,食血魔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疊了起來,又瞬間打開,嗖的彈飛了出去,嵐化戳為橫掃,切上了食血魔的半隻翅膀,這暗無色彩的劍鋒,切過的空間,都湧現不穩定的黑暗,又瞬間和好,食血魔半個翅膀被切掉,切口處平齊,也沒有一絲血氣穿出,隻是上麵沾著劍鋒上暗沉的黑色,詭異的開始冒起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