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以古歌的為人,她該不會讓你有機會見到皇上,我帶你離開,越遠越好!”方名說話間,急急走到榻前整理紫萱的行李。
“既然回來了,我便不會離開……”低戈的聲音蘊含著一絲堅定,紫萱抬眸看向方名,眼底流轉出淡淡的疏離。
“紫萱!你可知道現在的形勢對你極為不利,以古歌現在的勢力,她若想找你輕而易舉,難道你甘心死在她手裏?”方名的手停滯在空中,劍眉緊皺,肅然開口。
“不管怎樣,我都要見到皇上,我要告訴皇上,這一切都是落花的陰謀,這個世上,沒有誰會像我這樣對他忠心耿耿,沒有誰會像我這樣將他放在心底,任由他如何踐踏這顆心,我都從未改變過……”淚,悄然滑過,紫萱絕然開口,淚落在唇邊,一抹澀澀的味道自唇邊溢進心底,那麼苦。
“皇上已經不相信你了,不管你說什麼,在皇上眼裏就隻有落花,紫萱,你清醒些吧,就算你見到皇上又如何?不過是賠上這條命!”方名狠噎了下喉嚨,胸口隱隱作痛。
“方名,謝謝你這一路相伴,若有來世,紫萱便是當牛做馬都會報答你此生的恩情,可是這輩子,就算是死,紫萱也想死在莫無雙的懷裏。”清澈的眸子閃爍著瑩瑩的淚水,紫萱無奈倚在椅子上,雙眸似透過窗戶望著越宮的方向,心,碎成一地琉璃。
背對著紫萱,方名隻覺一股酸楚自背脊升騰而起,直湧到眼眶,強壓製住眼底的落寞,方名終是放下手中的包袱,無奈轉身,眸光淡淡掃向紫萱的方向,沉默許久,方才開口
“我去準備晚飯,你且呆在這裏,千萬不要出去~”方名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邁出房間的,隻覺雙腿似灌鉛般每走一步都似使出渾身力氣。
直到房門關閉一刻,紫萱方才收回視線,這輩子,她是欠了方名多少嗬,她深知方名對自己的情誼,可如今,事關生死,她又豈能這麼自私,或許該是一個人離開的時候了,於是紫萱故技重施,手指慢慢撫上自己懷中僅剩的五石散……
自皇宮離開,古歌便徑自守在皇城東門,既然大楚沒有靜喻的消息,想必她已然回了大越,而這道城門正是入城的必經之路。
果然如古歌猜測,就在古歌死守的第三天,靜喻突然出現在她麵前。
“靜喻姑娘可否近一步說話?”古歌攔下眼前這輛太過顯眼的馬車,且不說車前是極罕見的千裏馬,單說這車簾亦是有由等蠶絲製成,拂麵有如春風般讓人沉醉。馬車前,葉子聰無語,轉眸看向車內之人。見靜喻點頭,葉子聰登時將車趕到小巷裏,繼而輕撩車簾,甚是小心的扶下靜喻。
“已經到了皇城,葉……你便先回去,我與古歌說完話,自會麵聖!”靜喻低聲囑咐,自從知道葉子聰的真實身份之後,靜喻每每看向葉子聰,心底總似有根弦在撥弄著,時緊時鬆,甚是別扭。
“小心些~我會在暗處!”葉子聰薄唇微抿,笑容依舊如陽光般燦爛,未等靜喻拒絕,葉子聰已然離開,待葉子聰消失在小巷裏,靜喻淡然走向古歌,麵色靜如平湖。
“若非當年有過一麵之緣,靜喻怕是認不出你了,找我何事?”看著眼前束手而立的身影,靜喻柔聲問道。
“對於楚宮發生的事,古歌在此向你說句對不起,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莫將那件事放在心上。”古歌開門見開道,眉宇間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英姿和霸氣。
“立場不同,方法自然各有千秋,既然你這麼說,靜喻自不會放在心裏。”靜喻淡淡開口,眼底無半分漣漪。
“既然靜喻既往不咎,那古歌有一事相求!”古歌心知靜喻為人,遂不拐彎抹角,直言道。
“且說來聽聽!”靜喻麵色如常,依舊平靜的如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