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冷俊無溫的容顏,落花默默不語,旋即拿起棋子自顧擺了起來,說起來,她何嚐不欠楚刑天的?可惜欠了這麼多,她是如何也還不起了。
夜風蕭瑟,刮的樹葉沙沙作響,林間,靜喻轉眸看向葉子聰。
“你確定告訴他了?”見四周沒有動靜,靜喻狐疑開口。
“當然,不過他能不能來我可不確定。”葉子聰聳肩道,俊美的臉上一副我不知道的表情。就在靜喻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那抹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她麵前。
“好久不見,你……你們還好嗎?”低沉的聲音蘊含著一絲苦澀,無情刻意斂了眼底的情愫,淡淡開口、
“我們很好啊~你也看到啦!”葉子聰聞聲竄到靜喻身側,雙手攬在靜喻肩上,下一秒腳下吃痛,滿臉委屈的看向靜喻。
“你先回避一下,我們有要事相談!”靜喻肅然看向葉子聰,眼底閃過一抹尷尬,盡管她習慣了葉子聰的嘻嘻哈哈,可她不想讓無情誤會,事實上,就算自己真的對葉子聰另眼相看,可與無情相比,分量還是輕了些。
見靜喻如此說,葉子聰隻得聳肩,極情願離開,直沒入黑夜。
“有葉公子保護你,我就放心了……”無情垂眸,月光下,那張臉蘊含一絲掩飾不住的落寞。
“所以你從不問我,我到底希望誰來保護?”靜喻本不想談及自己的私事,可無情的話無疑讓她心酸異常。
“你找我來該是為了落花之事吧?她很好……至少沒有你想象的慘。”無情顧左右而言他,淡淡開口。
“我在問你,因為有子聰在,所以你從不問我,到底我更需要誰的保護?”靜喻向前一步,直逼無情,聲音略帶顫抖,許是心痛的無法自製,許是難以壓抑的失落,無數晶光閃過她的眼底,卻化作無形無色的悲涼。
“落花並未關進天牢,而是在鄴城將軍府,依皇上之意,落花定然無性命之憂,你大可放心。”看著靜喻質問的目光,無情隻覺心中絞痛難忍,可他能怎麼辦,經曆一次還不怕麼,縱然他武功蓋世,可也是仇家遍地,他沒有能力給靜喻安定的生活,連最起碼的安全都不能保證,他還能怎麼做。
“是嗎?既然楚王無意落妃性命,靜喻也就踏實了!告辭!”心,終是絕望,曾幾何時,無情是那麼信誓旦旦的要自己跟他離開,承諾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可此時,看著無情恍惚的眼神,靜喻不禁苦笑,隻覺心底某處似露了一個大洞,有些東西正迅速從那個洞裏消失,再也不會回來了。
直到靜喻轉身一刻,無情都沒有一句挽留的話,直到那抹身影沒入夜色之中,無情方才低聲開口
“對不起,靜喻,可我要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你可以帶著她離開大楚,遠離是非,過那種男耕女織的日子,不是很好嗎?我看得出來,那個醜八怪喜歡你!”陰蟄的聲音悠然響起,無情警覺看向對麵之人,心底閃出一抹殺意。
“你什麼時候來的?”無情狠戾開口,彼時那筆帳,他不會就那麼算了。
“我早就到了,隻是你眼裏隻有那個女人,所以降低了警惕罷了,無情,剛剛若不是我有心成全你們兩個,早就偷襲你了,以你剛剛的警覺程度,我想要你的命,輕而易舉!”狂嘯不以為然,踱步走到無情麵前。
“你該試試的!”無情聲音陡寒,星燦已然握在手裏。
“我勸你最好別動手,雖然我打不過你,不過跑還是來得及的!你放心,剛剛你與那女人的對話我不會告訴皇上!全當你當日在上官羽手裏救我出來的回報。”狂嘯聲音幽冷,眼底一道寒光閃過,他很清楚,就算自己與皇上說,無憑無據,皇上也未必信他,吏何況皇上對無情本就器重,若自己再落得個誹謗的罪名,豈不得不償失麼。
不語,無情冷眼看向狂嘯,旋即點足離開,與這樣的人周旋根本毫無意義。被無情這般漠視,狂嘯心底早已怒火中燒,看著靜喻消失的方向,狂嘯厚唇微微撅起,眼底閃過一道精光!無情,早晚有一天,你會栽在我手裏,到時候,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回來的路上,葉子聰走在靜喻身側,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說!”靜喻淡聲開口,眼底冰冷無溫,她沒想到再見無情,他會是這樣的態度。當希望幻滅的時候,她還能好到哪裏。
“作為男人,我理解無情的苦衷,若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便沒有資格談愛那麼奢侈的東西。”葉子聰本不想多此一舉,可他終究不是落井下石的小人,況且,他亦想與無情公平競爭,若讓靜喻這般誤會無情,自己縱然是贏,也不光彩。
“可你們了解女人嗎?如果能與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她根本不怕危險,就算是丟了性命,她這輩子也值了!”靜喻幾乎咆哮著開口,眼淚不爭氣的流淌下來,她不想哭,可眼淚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湧出來,怎麼辦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