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靜喻眼中流出來的晶瑩,仿佛地心岩漿般灼燒著葉子聰的心,可那張臉,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微笑
“既然他不明白,你可以告訴他,不是嗎?”葉子聰舉手拭掉靜喻眼角的眼淚,薄唇勾起的弧度似蠱惑般讓靜喻停止流淚,這一刻,靜喻忽然覺得自己該是多麼殘忍,她很想開口說句對不起,可話到嘴邊,卻如何也吐不出來。
“我們回去吧~等事情過去了,我會幫你找無情出來,相信他會明白你的心意,他也一定不會再辜負你……”葉子聰忽然覺得自己是這世上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居然要為自己的情敵牽線搭橋,該是傻了吧!
“子聰……”靜喻噎了下喉嚨,很想說些什麼,可現在,她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話才能讓葉子聰好過些,實際上,她對葉子聰不是沒有感情,隻是她不確定這種細水長流的感覺是不是她想要的。
“靜喻,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占有,隻要她過的幸福就好……”葉子聰淡淡開口,旋即回眸輕笑,那抹笑,雲淡風輕,讓靜喻不知不覺的迷亂其中。
翌日清晨,莫無雙突然失蹤讓整個將軍府陷入一片混亂,直到周雄等人在城樓上那到那抹身影的時候,忐忑的心方才著了地,要知道,莫無雙乃一國之君,斷然不可以有任何閃失。隻是沒人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
城樓上那抹孤寂的身影絕世獨立,風過,墨色的長發隨風揚起一抹令人心儀的弧度,衣袂飄飛間盡顯沉穩和滄桑,此刻,他仿佛雕像般屹立原地,挺拔的身軀散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將周圍的一切凝結成冰,那目光如一把溫柔卻泛著冷芒的利刃直直盯向鄴城的方向,其間似蟄伏著驚濤駭浪。
靜喻站在一側很久,心底不免感歎,這一路走來,靜喻將莫無雙的一切看在眼裏,毋庸置疑,在莫無雙的心裏,落花有著不可替代的位置,他傾盡一切為了落花,可到頭來,卻不知這一切隻是個陰謀,莫名的,她開始同情莫無雙,擁有這樣深情目光的男子任誰都會心疼,隻可惜她不是落花。
“這裏風大,皇上還是回將軍府休息吧,若是傷了龍體,該有誰去救娘娘。”靜喻輕聲勸慰,聲音輕且柔和。
“楚刑天還是沒有消息嗎?”在靜喻走進一刻,莫無雙斂了眼底的晶瑩,冷聲問道,
“沒有。”靜喻據實回稟。
“你下去吧,若有消息再來通稟!”莫無雙輕揮長袖,眼底閃過一抹失落和神傷。
“皇上……”靜喻還想開口勸慰卻被莫無雙攔了下來。
“這裏離落花最近,朕隻想離她近些,能感受到她的氣息也好。”見莫無雙如此執著,靜喻不再開口,旋即退了下去。看著近在咫尺的鄴城,莫無雙的心漸漸沉了下去,落花嗬,你千萬不要有事,否則朕要如何活下去,世人隻道自古帝王皆無情,可若當真有情,未必是國之幸事嗬。
整整一天的時間,莫無雙都在城樓上屹立著不曾離開,鄴城將軍府,楚刑天正坐在落花對麵,
“如何?”楚刑天睨了眼身側的無情,啟唇問道。
“回皇上,越王仍站在那裏,不曾離開。”無情據實回稟,此刻,他已然斷定這一切都是場陰謀,否則以落花大罪,又豈會與皇上同桌用膳,不過這對無情來說倒也是好事,至少可以肯定,落花定然無事,這樣,他對靜喻也有了交代。
“還真執著!你們退下吧!”楚刑天徑自夾著桌上的飯菜,待無情退下後,慢慢擱下筷子。
“不如明日你便跟他回去?如何?”楚刑天悵然開口,盡管他是那麼不舍,可事情總要有個結果,若再拖下去,他當真怕莫無雙會瘋了。
“皇上改變主意了?”落花麵無表情,抬眸看向楚刑天,
“沒有,明日朕便如你所願,保證讓你滿意就是~”楚刑天不顧落花眼中的疑惑,垂眸拿起筷子繼續用膳。
適夜,楚刑天將狂嘯叫到內室,與其商量差不多半夜的時間,方才讓其離開,落花房外,無情心中忐忑,忽然有些擔心明日的到來,皇上極了解狂嘯的作風,如今叫他進去,豈會有什麼好事嗬。
“本王想見落花!”無情思忖之際,楚君袖突然出現,俊逸的容顏不似平日那般瀟灑不羈,卻似愁容滿溢。無情沒有阻攔,這亦是楚刑天的意思。
房間內,落花輕挑著燭芯,想讓其燒的更旺,見是楚君袖,落花登時擱下挑燭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