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山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身子正一晃一晃的如在搖籃之中,耳邊有清脆的鸞鈴聲和有規律的噠噠聲。沒等她做什麼反應,一個軟軟的聲音欣喜道:“謝天謝地,總算是醒了。”小山側頭模模糊糊見一個十幾歲的清麗少女正跪坐在她旁邊一臉欣慰地看著她。她感到有些恍惚,自己該不會又穿越了吧。用力閉了下眼睛複又睜開,方覺得眼前景象清晰起來,微動了下身子,渾身酸疼,吃不上力。那少女忙道:“別動,你身上好多傷口呢。”小山急於知道目下狀況,遂道:“是你救了我嗎?這是哪裏。”甫一開口嚇了一跳,聲音跟破鑼有一拚,而且異常吃力,喉嚨似被堵上了石頭,還火燒火燎的疼。
女孩很善解人意,忙道:“你還是別說話了。你是我家少爺在路邊發現的,那時你正發著高燒,於是就把你救下了。結果大夫說你風寒入體又勞累過度病勢不輕。公子本有急事要趕回家可又找不到你的家人就隻好把你帶上了。”小山點頭道:“那多謝你們了。不知你家公子怎麼稱呼。”那女孩為難地看她一眼道:“這還是等會子你親自問吧,我叫新月,是少爺的侍女。你現在隻管安心養病吧。”又憂心道:“你已經昏迷三天了,我真怕你醒不過來呢。呀,呸呸呸,瞎說什麼,童言無忌,大風刮去。”小山看她那樣子直想笑,一下子對著女孩又了分好感,看她那性格倒有幾分像小荷呢,一樣的直接幹脆活潑可愛。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自己的那個家不知道什麼樣了,還在沒在追捕她。
小山勉強喝了一碗粥便在沉思和猜測中又朦朧睡去。
再次醒來又換了地方。身下是結實的床,身上是細密厚實的被子。嗓子已經不腫了,她伸伸胳膊踢踢腿,雖然還有點疼,但已經好很多了。於是坐起身打量新環境。整間屋子幹淨整潔簡單,不像人家,倒像個客棧。
正當她發著怔,門一響,新月走了進來。看她坐起來了,笑眯眯道:“感覺怎麼樣,上午你醒了一下就又睡過去了,把我嚇得不清呢。對了,這麼多天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和來曆呢。”
新月笑起來很可愛,彎起眼睛,左側嘴角有個小小的酒窩,讓本來清麗的五官嬌媚生動起來。
小山轉了轉眼睛,名字,該叫什麼呢,頓了一下為難道:“我姓吳,叫茗。”
“啊?”新月的一雙月牙眼頓時成了滿月。
“嗬嗬,你別誤會,我是姓吳的吳,香茗的茗。我家不過山野小康之家,母親去世了,兩年家裏遭了水災便逃出來了,一直居無定所。哪知後母越來越嫌棄我要把我賣到青樓,我就偷跑出來了。”小山邊順口胡謅邊在心裏向大夫人道歉,雖然她那位嫡母對她確實不咋地,但還沒惡毒到這種程度,頂多是把她賣到豪門深宅做自生自滅。
新月很單純,馬上信了她的話。見她說的雲淡風輕隻當她心如死灰古井無波了,眼眶裏滾著淚珠安慰道:“沒事,茗妹妹既平安逃出來了,以後肯定長命百歲幸福安康。”
小山既好笑又感動,裝模作樣道:“謝謝新月姐了。唉,我早想開了,聽天由命走到哪算哪吧。”
新月唏噓半晌方一拍腦袋:“看我這記性,把正事都忘了,公子說你差不多該醒了,叫我來喊你吃飯,說總這麼躺著對你身體也不好。”又道:“公子什麼時候學醫了,怎麼知道你這時候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