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颯颯風雨洗江南(3 / 3)

而古劍山莊呢,表麵平靜如常,並沒遭到什麼打擊報複,還博了個樂善好施的好名聲。江湖人提起也都豎指道不愧武林盟主家,看覺悟多高,真乃“俠之大者”。但是那天兩位皇子親自蒞臨指導讓小山總覺得在這一事件中莊子不可能獨善其身。至於得失以她的小腦袋是想不通的。

小山和新月愜意得走在臨州城裏,臨州城雖然一度成為孤島,但好在水並未衝到城裏,房屋之類都還健在,因此看上去不顯得破敗,有的隻是眾生繁華,比之鄉野的慘重損失不知好了多少倍。聽說潭州和雲州就沒那麼幸運了,災後重建工作還需要好久,三位皇子都在那裏調研呢。這也是小山敢大搖大擺在街上晃的原因。深深呼吸著陽光的氣息,她在於連日雨水裏快發黴的身體感覺終於煥發了生機。

街上的味道不是很好聞,充斥著木製房屋的黴味,但這不影響人們日常生活。物資緊張了些,內容卻依然很豐富。兩人難得放假自然要逛個夠,尤其小山,還真沒怎麼體會過江南風光。京城多酒肆,臨州則多茶樓,古樸的木製小樓,散發著清香的梔子花和茉莉花,語音婉轉的仕女,舉止得體的男子,很好得渲染出江南的優雅,似乎流水的九分寧靜盡賦予了江南。

小山拈著蓮子吃的不亦樂乎,忽然覺得眼前黑影襲來,嚇得忙用手去擋,手中碧油油的蓮子珠子似的散落,不及驚叫,那黑影已經竄到她身上,喵喵叫著向她懷裏蹭。她這時已經看清了,褐色條紋,純白的尾巴有點發黃,脖子上係著打了小小蝴蝶結的紅繩子,這不是她的寵物“咪咪”嘛。不可置信地抹了下眼睛,試著叫“咪咪”“喵”“你是來找我的?”“喵”咪咪似聽懂了似的像模像樣接話。小山就當它回答了,鼻子發酸震驚地看著髒兮兮的小東西,想象不出它是怎麼從長淇千裏迢迢跑到江南,尤其是在水患凶猛的時期,它到底怎麼過來的,竟然隻為了她。顧不得髒把小東西抱在懷裏輕輕呼嚕呼嚕毛凝視著它笑道:“你是貓妖吧,以後我再不拋棄你了,你這麼神沒準哪天會救了我的命也說不定。”咪咪很舒服地蜷縮在她臂彎裏眯起了眼睛。 “謝謝你。”小山看著它銀色的眼睛由衷地說,從沒有誰如此在乎過她,這種感覺讓她無措而感動。

“你的貓?”聽著新月驚奇的問話,小山才想起身邊還有個人呢,自豪笑著:“當然,它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新月大笑:“你和它做朋友?莫非它能聽懂你的話?”“當然,它能千裏迢迢找到我,還有什麼不能的?”新月無語,亦驚訝這小東西的本領,上上下下研究半天泄氣到:“還是很普通,除了尾巴夠白。它哪來的本事,不會‘瞎貓碰上死耗子’,它沒了你照顧流浪過來恰巧碰上你了吧。”“喵”秘密歪頭瞪了新月一眼,新月發誓那是瞪,很不樂意的甩了下尾巴,逗得小山萬分好笑。

兩人一貓興高采烈走著,忽然新月從地下悄悄一拽小山的衣襟,小山剛要問,見新月遞了個眼色不許,趕緊把話咽住。兩人裝作有限的樣子道街拐角突然閃身躲入一家店鋪,等了半天沒什麼可疑之處,小山才問:“怎麼了。”新月嚴肅道:“剛才有人跟蹤咱們。”“啊!不會吧,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前世小山曾聽說一個女孩子被人背後盯半分鍾一定會有感覺的,可她剛才半點也沒察覺。新月搖頭:“不會錯,我是習武的人,感覺自然靈敏些,而且那人不是特別專業。”“那沒準是小偷之類。嗬嗬,也沒準是你的愛慕者呦。”小山壞笑。“貧嘴!”新月臉一紅,翻了個白眼笑罵著拍她。兩人出了店鋪,笑鬧的聲音隨風飄得很遠。遠處,一個花白胡子老頭望著兩人的身影眼含喜色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