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水寒星臉色變了變摸摸小山的頭，好脾氣地嗔了一聲，沉默無語。
小山後悔莫及，她並不是一個喜歡揭人瘡疤的人。張張嘴想喊住他道歉，卻終究沒有說出來，隻問：“你似乎對唐家慘案也不清楚。”
水寒星點頭道：“是啊，直到前一陣子齊燕混進來，我才知道當年害我的的凶手還有她的份。隻是其中一些細節也不是很清楚，另外還沒查清楚當年母親家的滅門慘案是誰幹的，想來那兩個女人都脫不開關係。”他擰緊了眉毛，聲音恨恨。
“或許我可以給你所有的答案。”窗外一個女聲說道。
水寒星和小山都是一激靈，剛才兩人沉浸在故事當中，竟然都沒發現有客到訪。水寒星一掌扇滅燭火，對小山道：“你呆在這兒。”抽出腰間軟劍躍到門外。
“是你。”聽水寒星驚訝的聲音，小山好奇走到門口，倒吸口涼氣，竟然是連若。今天她竟隻身前來，莫非腦子被踢了。
“嗬嗬，總找不到你，沒想你送上門來了。能躲過莊子裏的暗樁，我倒對宮主刮目相看了。”水寒星拿劍指著連若諷道。
連若微微一笑，星光下頗有幾分嫵媚：“何必忙著動手，我今天可是為你解惑來了。你確實有本事，當年的事情查的差不多了，不過其中還是有許多關節想不通吧。”
水易清盯著連若的表情，有些迷惑，索性以不動應萬變：“好，我便聽聽。不管怎樣，你今天是逃不走的。”
連若無所謂地一笑：“嗬嗬，我倒真懷疑你是什麼人呢，手下竟然那麼多高手。”她平靜地開始了自己的故事：“前麵你說得差不多。當年我看到易清娶了柳雲，就傷心離開了。幾個月後我才發現我根本忍受不了沒有他的日子，就回來悄悄探望，不想正碰到柳雲，才發現他們倆生活很不愉快。我想著既然他不喜歡，我就殺了柳雲好了，她死了我還會有機會。”
小山一呆。好個偏執殘忍的女人。
“那天我去殺她，柳雲問我原因，聽後她當時就笑，說起了不受寵的原因，然後我就不再恨她了，原來她竟比我還可憐呢。”
“然後我便悄悄殺了唐家所有的人，並把唐問心廢了武功賣到青樓裏。”
“果真是你！”水寒星勃然色變。
“不錯，不過若不是柳雲我也不可能知道，後來我才想通她也是要借我的手鏟除她，回來我告訴她時她的開心極力掩飾都沒有用。哼，那個女人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想聽後來的事情你就先忍耐一會吧。”
水寒星聽了收住架勢。
“可惜唐問心的消失並沒贏回易清的目光。我悄悄在古劍山莊外麵住了下來，想能看見他就好，若真嫁給他要我像柳雲那樣朝夕相對受他的冷遇，我會瘋的。哪知道柳雲竟攛掇她哥哥把唐問心的安身地間接指給他，估計是受不了易清了，想讓他看看她心上人現在的模樣，讓他死心。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易清對那女人真好，連她在青樓呆過都不介意。”連若既妒又羨，失落歎息。
“他和柳雲達成協議，要定期到她那裏去。所以柳雲很快有了孩子。而那女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總生不出孩子來，柳雲的地位倒穩固了。嗬嗬，到頭來我也不過為人作嫁。後來我被師傅召回要我嫁人，我自然不願，到最後我發誓出家師傅才罷了，但我當時大鬧觸犯門規師傅便罰我在山上十年不得下山。我想什麼也挽不回了，也冷了心。可是終究放不下，常常悄悄向師兄弟打聽他的情況，聽說柳雲為他生了兩個男孩，我又嫉妒又為她可憐，哪知後來竟然聽說唐問心給他也生了一對孩子。當時我就呆不住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特別恨唐問心，柳雲產子我雖嫉妒卻並沒想殺她，可她就不同了，也許是因為她得到了他的愛吧。我闖下山去要殺她，可惜那時候易清幾乎和他寸步不離，我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那你怎麼又會和他有了孩子？”小山忍不住插嘴。
“是柳雲的幫忙。我想有一個他的孩子。我累了，這麼多年我已經絕望了，我想有個孩子或許以後的日子沒了他也不會那麼辛苦吧。那次易清去她那裏，柳雲便給他下了藥。”
“她為什麼會幫你？”唐小山快嘴又道。這回連若沒理她，連水寒星都鬱悶瞅她。小山猛然想起，唐家滅門案和她也脫不開關係，肯定是被威脅了。她訕笑著不敢再作聲。
連若似乎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老天保佑，我真的懷孕了，當時我多幸福啊，感受著她在我肚子裏鬧，夢裏都會笑醒。哪知不久師傅派人來抓我，哼，那我也不怕。他大發雷霆，問我那男人是誰，我當然不會說，那會給易清招來麻煩的。他又讓我把孩子打掉，說我丟了青城派的臉，她可是我的寶貝，我怎麼能答應，所以他把我逐出師門。我不怨師傅，他也傷心。孩子生下來了，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小小的，眼睛很像他，那麼秀氣可愛。我給她起名連鳳魈，她是我的一切，我真的知足了。”
“可是為什麼，老天不公，連我這一點微薄的幸福也要奪去。”連若忽然激動起來，清麗的麵容扭曲著，眼睛裏迸發出駭人的恨意。小山嚇得後退幾步，水寒星則不由自主握緊了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