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爺正色糾正蘇嬤嬤:“什麼思盈姑娘?十三已經娶了她為平福晉,以後要叫十三福晉。蘇嬤嬤,你是宮中老人了,怎麼這麼不知分寸?不要滿口姑姑娘姑娘的一通亂叫。”
我有些不自在,康熙正是為了這個才發配十三,千萬不要再提才好,以免再招康熙整治。連忙提醒老佛爺:“老佛爺,不是平福晉,是平妻。”
老佛爺卻滿臉的理所當然:“漢人叫平妻,在滿的意思就是平福晉。你怎麼又忘了,要叫皇阿奶。”
十七的宅子雖說多年無人打理有些破敗,但是規模絲毫不差,前院後院,總共有百十間房屋,亭台樓擱,戲樓子,花園假山,荷花池一應俱全,就是花草樹木無人管理,已然或枯死,門窗不是壞了,就是已經破敗不堪,屋頂的蓋瓦也損傷了不少,連走道也長滿野草,若不大修,根本每法居住。這樣子算下來,十七府要想像其他皇子般修繕裝飾一新,五萬銀子總要花他個七七八八,剩下不了多少。
花園的假山樹木花草,一草一木都得花銀子,特別是假山石,需得從太湖運來,不說成本,光運費就要不少銀子。更不用說改建所需木材、油漆、描金,亭擱,門樓所需的琉璃瓦,加上家具器皿,陳列擺設,無一不要銀子,像十七這樣的阿哥,用度自有一些不成文的風尚,餐具就算不用禦窯瓷器,也需得用上等名窯像景泰藍瓷器才象樣子。
家具就算不用黃花梨、紫檀,也要用紅木,那價值可是不菲,一件幾百兩不算貴,一屋子家具擺下來那銀子還不得流得嘩嘩響?況且總不能滿屋子紅木,總得有一件兩件的黃花梨或者紫檀家具撐門臉,傳家接代,黃花梨、紫檀家具,一件花上千兩甚至萬兩銀子不算希奇。
這些都不能省,隻有在門窗房簷亭台樓擱的木料上節省了,我得精打細算,為小十七省下一筆銀子,好為他搗鼓樁什麼賺錢的買賣才是,讓他一家大小生活不至於再走十三的老路,靠他老爹爹扔給他的那一絲半點的剩骨頭過日子,也免得他因為生計而陷入黨爭之中。八爺黨最慣用的法子就是出銀子拉攏。可是,到哪去弄便宜又實用的木材呢?
小十七見我費心算計,表態說:“有多少銀子,辦多少事,有這樣的規模我已經很滿足了,你就不用再為我去得罪人了。”
十霸王的話提醒了我:“你也不用太擔心,大不了我們去向九哥賒木材。”
十霸王的話猶如醍醐灌頂,對呀,老九有現成的木材行建築行,不刮白不刮,有錢不榨,那是傻瓜。毛爺爺說過,與天地鬥其樂無窮,我這裏與美人九鬥,也其樂無窮。我且讓他出錢出力不得好,有苦不能訴,有冤無處申,活活氣煞,不然我怎麼對得起他封我的“拆白黨”三個字。
小十七有些吃不準,擔心老九不會再理我這茬,我攔住了熱心的十霸王,木材工匠一定是要向老九去借,不過我借了要還,那沒意思,十霸王去不但借不到東西,或許還會被美人九胡咧咧一番。我要的是“劉備借荊州,一借永不還。”
我回宮與老佛爺一合計,老佛爺就讓太監去各阿哥府傳旨,要各位爺進宮,老佛爺要請吃答謝。在席麵上,我拿話引出木材建築的問題,老十嘴快說出老九有木材有建築班子,老佛爺便點了老九的將,讓他幫忙辦理木材與改建事宜,老九遲疑之時,老佛爺向他作保,說銀子有自己負責,讓老九放心。老九一貫不受康熙的重視,自然不願意再開罪老佛爺,隻好滿口應下。
一切就緒,擇吉開工,前期的一切改建工作交與老九,監督工作有十霸王代勞,我與小十七去掏摸古玩擺設,家具字畫。
日子在忙碌中進入十月,十月初一是十三的生辰,老佛爺差了小十七去送壽桃壽麵,我借口去給小十七掏摸古玩家具也出了慈寧宮,央求小十七帶了我,我依然作太監裝扮,什麼也沒帶,隻懷揣瓶從老佛爺那裏騙來得葡萄酒。
我跟著小十七大搖大擺的再進西山大營,小十七把一籃子壽麵,一藍子壽桃交給小喜子,又指指低頭行禮的我:“十三哥,這個小太監留下隨哥哥回去煮壽麵,熱壽桃,我去外麵轉轉,找納爾蘇他們聊聊,我們哥幾個喝幾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