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憋笑看著我,眼裏盡是寵溺,揮散周邊人等,見我不安拍手安慰道,“看你緊張的,自己家裏,沒事,有我呢,你想怎的就怎的。誰敢說嘴,本王立時打了出去。”
估計是因為有溫泉的原因,白家瞳給人的感覺沒有冬天的凜冽,雖然天空雪花飛舞,卻很難留存。可是畢竟是冬天,依然冷得很,雖然喜歡於十三雙人走單騎的滋味,可是想到十三的腿疾,我放棄了這種雪中浪漫的念頭,泡溫泉對十三的腿疾大有好處,我便對十三言說,我貪戀泡溫泉的滋味,不想出去喝北風,十三也不勉強我,依了我在家貓著。
我不喜歡七個碟子八個碗的席麵,看著排場,吃著不帶勁不說,還熱來熱去的,幾次下來也失了滋味,一句話就是好看不好吃還吃不飽。
午餐吃得寡淡無味,晚餐我自己動手,花椒辣椒生薑蒜瓣柑橘皮,熬了濃濃的湯汁,放在碳爐子上燒的滾開,青菜豆腐備好,老酸菜羊肉五花臘肉先下鍋,一個翻滾,已經是滿屋飄香了。再給十三溫上一壺上好的女兒紅,坐等泡溫泉的十三聞香而來。
因為十三下了令,不許人在跟前晃悠,這頓晚餐我們吃的樂嗬,跟十三搶著涮搶著吃,恍若當年在大學跟同學湊份子吃重慶麻辣燙。
我覺得在房內泡溫泉不夠刺激,提議晚上與十三一起泡露天溫泉被十三否決,泡在池子裏,十三追問我為什麼那麼喜歡露天泡澡,我說喜歡泡著溫泉仰頭看天的那個調調。
雖然在這裏過的閑適、愜意,白天與十三一起蓑衣鬥篷茅草套鞋下到田間去與挑糞肥苗的百姓交談,走東家串西家,一圈下來,可得幾把嫩嫩的青菜,豆苗,曬幹的豆角茄子梅幹菜,零零總總一頓吃不了。晚半晌可以與十三聊天泡溫泉到深夜,夜間也可以把十三當成大抱枕,想怎樣子擺布就怎樣子擺布他,那家夥絕對配合,而且無形忒高,是個很舒服有趣味的玩伴。可是,我心裏隱隱有著擔憂,雍正限我三天的期限已經超過三天了,也就是我們偷跑已經一個禮拜了,十三不提回京之事,我不忍心催促。
我麵上雖然平靜樂嗬,一顆心卻懸得老高,怕那雍正真的出爾反爾去找師傅的麻煩,師傅現在已經與盼兒姐姐喜結連理,雙雙結伴遊曆山水,前些日子聽說正在年羹堯的地盤做客。不知師傅是私自餘年羹堯交往還是奉命行事。我真害怕,雍正將來收拾年羹堯會牽連師父。
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一早偷眼看十三,那家夥呼呼睡得香甜,這家夥最近似乎瞌睡睡倒了,夜裏精力充沛可勁的折騰,天蒙蒙亮了,開始大睡特睡。想著昨天十三說想再要個跟怡怡一般機靈標誌的丫頭,我心裏虛的慌,假如十三知道這三年我都偷偷帶著麝香,會作何感想?
隨著十三一起懶床,枕著十三的胸膛,七想八想,忽聽得外麵人聲嘈雜,似乎有很多的人馬光臨,少時聽得外麵有扣門窗的聲音,可是仔細聽時又沒了聲響,我狐疑之時,十三已經睡醒,摟了我挑眉,“怎麼?日看夜看還看不夠?你相公我是不是特別的帥氣?”這個家夥果然早醒了,不過裝睡任我拿他折騰尋開心,十三現在已經知道稱讚自己會用帥氣而不是以前那樣子說自己十分威風。
幫十三收拾妥帖後我小心翼翼的試探,“今天有什麼安排?是去田間地頭跟老農談心,還是我們自己去是林子裏獵個野獸啥啥?”
十三挽了我的腰肢邊走邊笑,“先去用餐,怎麼安排,為夫的都聽從娘子的意思。”
我仰了臉靠著十三嬌笑裝嫵媚,“謝謝夫君,那我們去春遊,順便獵獲幾隻野雞,娘子我親手給夫君燒製叫花雞吃好不好?”廳堂有人打哈哈,“十七弟,我們早點少吃些,等下多吃幾隻叫花雞換換口味。”
老天,是冷麵王,不,是雍正。十三拉我雙雙跪下,“臣允祥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跟著十三磕頭默不作聲,雍正的聲音氣急敗壞,“十三弟,你一定要跟我這麼生分嗎?十七弟,把他給朕,給我扶起來。”
十三卻不起身,一本正經的說道:“臣弟惶恐,皇上恕罪!”
雍正端不住了,大踏步起身,親自來扶十三,他擋住小十七的目光,左手來啦十三的右臂,可是去哦卻分明看見他伸出右手擰了十三左耳朵,擰得十三呲牙皺眉,用卻咬牙切齒,似怒似笑,“十三弟,你看我們兄弟來兩個加起來都快一百歲了,你怎麼又想起跟皇兄撒起賴來了?也不怕十七弟弟於思盈笑話。”
雍正的小兒習氣讓我目瞪口呆,十三搓著耳朵抱怨的神情,更是讓我經掉了下顎,這兩個人真是手操大清命脈的那一對千古君臣兄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