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僅僅兩天的工夫,房牙張就把一切手續辦妥,楊烈第一次擁有了自己的房產。在原來那個世界,楊烈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至少需要三十年才能買下屬於自己的房子,沒想到在大宋朝,僅僅半年的時間,他就成了有產階級。
楊烈目前擁有十萬貫的資產,在整個東京城來說,已經屬於中等富人的階層。但他還算不上是大富豪,東京城裏,擁有百萬貫以上家產的大戶,至少有數萬之多。
院子很大很寬敞,但家中人丁稀少,薛小琴建議說:“官人,我們該買些奴婢回來了!這汴京城裏,雇一名奴婢每月至少花銷二貫錢,買一奴婢則隻需開支一百貫錢,孰費孰惠,請官人做主!”
據楊烈的記憶所及,北宋時期的奴婢應有三種,包括:賤口奴婢、典身奴婢及雇傭奴婢。其中雇傭奴婢的數量極為龐大,屬於奴婢中的主要力量。
賤口奴婢就是傳統意義上的奴隸,沒有戶籍和身分,其來源主要是因犯罪被籍沒的官奴,轉賣給私人的賤口奴婢則屬於主人的私有財產。
因生活所迫而賣身為奴的典身奴婢,屬於債務奴婢,名義上還是良人,有還清債務脫離主人控製的機會。但是,典身奴婢幾乎不可能在約定期限內贖回自由身,所以其地位實際上等同於奴隸。
雇傭奴婢都是無產的良人,大宋的律令上稱之為“人力”或“女使”,他(她)們因契約關係與雇主形成“主仆名分”。
宋朝是宗法家族社會,在“主仆名分”製約下,雇傭奴婢在雇傭期間猶如賣身於雇主,雇主可以隨意zhan有女使的身體,也可以將其使用權轉讓給別人。
契約期滿後,雇傭奴婢可以恢複良人的身份,不管雇主是誰,法律上都不能永久地zhan有雇傭奴婢。因為習慣性的因素,一般將上述三種奴婢統稱為奴婢。
楊烈想了想,覺得無論如何都需要多買些奴婢回來,將來說不定會派上大用場。
嶽父薛南山聽說女兒女婿住進了新宅子,心中十分高興,派了二管家楊五過來,協助女兒管理家務。
楊五是薛府的老人,管理下人們得心應手,薛小琴頓時鬆了一口氣,將平常的瑣碎事務一股腦都交給楊五來打理。
令薛小琴驚喜的是,和楊五一起來的還有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丫環紫雪。當初,薛小琴嫁入楊家時,紫雪原本是陪嫁的通房大丫頭,可是顧及到男人的麵子問題,薛小琴也隻好忍痛將紫雪留在了薛家。
如今兩人再次團聚,主仆二人相擁而泣,幾乎有說不完的知心話。楊五也不打擾她們,悄悄退出了花廳,楊府初立,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他去安排。
牙儈們也聞風而動,紛紛上門推銷自己手中的奴婢,一時間,楊府門前多了不少販賣人口的經濟人。
楊烈夫婦坐在客廳裏,人口商行的行頭劉高鼓動著如簧之舌,大肆吹噓著他的實力,他說:“大官人,不是在下自吹自擂,我手裏的奴婢個個以一當十,男仆聰明能幹,女奴年輕貌美,而且都是處子呢……”
楊烈擺手打斷劉高,喝了口茶,淡淡地說:“少說廢話,我喜歡聰明人,男女仆人你選最好的各三名進來,如果合適就留下,否則隻能抱歉了!”
劉高神情一滯,陪著笑臉說:“大官人,在下知錯了,這就讓人領她們進來!”不大的工夫,幾名彪形大漢帶著數名男女仆人從門外進來。
看到這六人臉上明顯壓抑著歡喜,楊烈轉念一想,馬上明白過來,能成為大戶人家的奴仆,是這些奴婢們最好的結果,比留在人口販子那裏強許多倍。
楊烈笑著對薛小琴說:“娘子,女仆就由你來挑選,我負責男仆!”
薛小琴微微一笑,她發現進來的女仆確實都很漂亮,或秀麗,或嬌媚,不一而足。不過,麗質天成的她並不擔心會失寵,男人的為人她十分清楚。
盡管已經腰纏萬貫,楊烈並沒有沾染上士大夫階層腐朽墮落的風氣,感情上始終如一,而且平時的生活也要求不多,屬於隨遇而安的性格。
劉高大聲吆喝道:“站成一排,從左至右依序跪下,向大官人稟報你們的姓名及特長!”
這六人十分聽話,迅速地站成一排,很明顯就可以看出,他們經過了嚴格的訓練,否則動作不會如此整齊劃一。
左邊第一個是一名渾身透著一股靈氣的少年,他強壓著激動,跪下恭聲道:“小的是甲一,今年十五歲,擅長寫字作畫……!”
楊烈微微一楞,劉高看出了他的疑惑,馬上獻媚道:“大官人,這些奴仆們都沒有姓名,在下隻是給他們取了個代號,您若是看中了,可以賜名字給他們,相信他們一定會感念大官人您的宏恩!”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看來販賣人口也是一門大學問,楊烈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